奇怪的是,这大街上其他铺子都很多,卖首饰的、卖衣服的、卖吃食的,唯独没有药铺。
赵明笙吃最后一颗糖葫芦的时候,刚好又转回到那个打卤面摊前。
她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舔了舔沾了糖渣的嘴角,冲面摊的老板娘甜甜一笑,问道:“大娘,这镇子上的药铺怎么走啊?”
老板娘正在忙,头也不抬道:“咱们镇子上是有药铺。”她把切好的面下到翻滚的面汤里,又转身去揉新的面团,“不过那铺子不行的,药材都不好,你要抓药的话还是去杏安堂吧。”
赵明笙知道赵父就是在杏安堂帮忙,可她也从没去过,不知道路,于是她开口问道:“那杏安堂在哪啊?”
老板娘趁着揉面的功夫抬头瞅了她一眼,亏得之前那出事故,老板娘还记得她。
“你是......之前那个丫头!”她反应有些大,急忙劝道:“哎呦!那杏安堂你可去不成!”
赵明笙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啊?”
“你们之前弄伤的那个人,他可是杏安堂掌柜的儿子!你现在去杏安堂,可不正是送上门了。”老板娘出于好心提醒道。
赵明笙愣了一下,原来那紫衣男是杏安堂掌柜之子,那他们俩是不是给爹爹添麻烦了?
等晚上回家之后还是给爹爹说一下吧,她这样想着。
杏安堂是去不成了,赵明笙只好选择了那个口碑不太好的药铺,打算去碰碰运气。
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老板娘嘴里随口念叨了一句:“真是奇怪,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来问药铺的人了。”
“老板娘。来碗打卤面,面多一些!”
“好嘞!”转眼落座了一桌新客,她就把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抛掷脑后了。
按照老板娘的指引,赵明笙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街道,和之前那条热闹的大街相比,这里有些冷清了。街上也没几个行人,做生意的那些小贩更是不见踪影。
直到走到这条街的最末尾,就是老板娘口中的那个药铺了。
她站在这间连牌匾都没有的铺子前,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找对地方。好在一旁不起眼的地方,竖着一块木板,上面简简单单写着两个字——药铺。
薄薄的木板被风一掀,可怜兮兮地倒在一旁。
赵明笙:......
想门可罗雀,雀都不来!
她原以为自己应该是这家店今天的第一位顾客了。没想到一脚踏进去的时候,药铺的掌柜正在和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攀谈。
感觉有人进店,那人立马收了话音,像是怕被旁人听去。
赵明笙看见那人背影有些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等那人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间都有些惊讶。
“景侍卫?”
“赵小娘子?”
两人同时开口道。
景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尽管她身上的衣服从那日的绫罗绸缎换成了粗布麻衣,却依旧遮不住她的天生丽质,甚至比起侯府初见那日更甚。
她的脸白的仿佛泛着莹莹白玉之光,眼尾带着一点红,像一朵灼灼而开的桃花,为清纯的气质添上一抹妩媚。
他不禁有些疑惑,乡下这么养人?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摸了一手风餐露宿的皮糙肉厚。
赵明笙也在打量着他,目光在他的鬓角停留了一瞬。
“景侍卫今年贵庚?”
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景流砸地摸不着头脑,可他还是一五一十答道:“我今年十八了。”
赵明笙小嘴惊讶地微张,居然才十八?单看这两鬓白发说是三十八也有人信。
景流顺着她的惊讶的目光回到自己头发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我血热,所以天生白发比较厉害。”
其实他也很困扰,不少人都以为他年纪很大了,他娘也为此发愁怕因为这白发,到时候没有姑娘愿意嫁她,说不到一门好亲事,这些事他都憋在心里从未和旁人提起。
想起珩王交待的事,他转头和药铺的掌柜叮嘱道:“今日我问你的事不许透露给第二个知道。”
在他威胁的目光下,掌柜忙不迭地点头。生怕点地晚一些就要被就地解决。
他满意地收回视线,正准备和少女告辞,就见她在袖口里摸索翻找着什么。
赵明笙掏出了袖中盛放七宝美髯丸的瓷瓶,高高的递出去。
“这个七宝美髯丸你拿去,每日和水服用一粒,三天应该就会见效。”她一脸认真道,怕他不收又补上一句,“免费的,算是谢谢你和你家主子相助之恩。”
景流不知该不该接,他奉珩王之命出来办事,不该收别人的东西,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一旁的药铺掌柜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双眼放光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