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给出的答案是,那是一位患有三尖瓣闭锁、右心房发育不良、激发孔型的房间隔缺损、峭下型室间隔缺损整整四种先天性心脏畸形的少女患者,同时还伴有重度的肺动脉内径细和肺动脉扣狭窄。
忍足侑士的父亲说,得知这一案例时,国内外的专家大牛都很感兴趣,聚集在迹部财团旗下豪华酒店的会议室绘声绘色地讨论了许久。
只是各路名医们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激昂澎湃逐渐变得低落,他们每提出一个方案,都会被心细如发的同行发现不可行之处并进行反驳。越讨论越发现,确实没有合适的手术和治疗方案。
最后,诸位大牛的结论是,这女孩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唯一的活路是心脏移植术,可心脏移植的风险本就惊人,要找到合适的供体更是难上加难。
可偏偏根据神奈川土谷综合病院的记录显示,这位女孩对对免疫抑制剂类药物过敏,剂量过多会导致患者休克死亡。而心脏移植术后恰恰要求患者必须终身服用免疫抑制剂,以控制排斥反应,防止免疫系统攻击新的心脏。
因此,此局无解。
等待死亡,或者祈祷心脏日复一日地像现有状况这样勉强运行下去,是这例全球罕见的案例患者唯一能做的事情。
忍足侑士很难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他只记得,自己跑到阳台吹了很久的风,过了很久都还是无法将父亲方才所说的这些和栗川纱奈联系起来。
她在迹部号游轮上和越前龙马意气风发地打球的景象,都还历历在目,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存在呢?!
忍足侑士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
记得之前在银座的时候,迹部对他说过一句话——“忍足,你最好能保证自己永远只成为看戏的那一方。”
他当时的回答是,放心吧,他从来都是最理性的那一个。
忍足侑士的理性和直觉告诉他,靠近栗川纱奈会变得很麻烦。
而现在,忍足侑士却觉得,打脸不打脸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
“忍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迹部景吾扯了扯嘴角,“你这么敏锐,又是医学家庭,你知道她的事情了,对吗?”
忍足侑士握紧了拳头沉默了片刻,最后回答:“是。”
“万万没想到,本大爷竟然要从立海大幸村口中才第一次知道她的病情,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瞒着我。”
忍足侑士:“或许她不想让任何人担心。”
迹部景吾顿了顿,“确实,幸村说,那天也是她撑不住在他面前晕倒,之后他送纱奈去医院才知道的。”
“可她这样,本大爷只会更加担心。不然你以为幸村为什么会突然告诉本大爷这么重要的信息?就是因为幸村也不想看到,某天她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就悄悄倒下,再也起不来。”
迹部景吾咬了咬牙,“就像今天这样,她突然消失不来上课,手机也打不通,家里也没人,本大爷真害怕她是出什么事了——”
“我今天也打过好几次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忍足侑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再次按下那个已经能倒背如流的号码,“我再打一次试试。”
迹部景吾眉头拧得死紧,“我一分钟前才刚打过,打不通—— ”
下一秒,他就看见忍足侑士的脸色猛地变了。
“…她的电话,关机了。”
迹部景吾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如坠冰窖般的感觉。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回过许多画面。比如她一个人在某个无人的地方突发心脏病倒下,手机掉落在地上,屏幕一直亮着,直到没电自动关机。
否则很难解释,她不是一个任性的人,怎么会一声不响直接消失,现在就连手机都关机。
“可恶…我不应该大意的,为了找治疗的方案,这周末我一直在东京和英国来回飞……现在想来,根本都不知道她这周末去了哪里……!”
可她才是最应该关心和陪伴的,如果她真的出什么事了,岂不是本末倒置?!
“迹部前辈,发生什么事了吗?”凤长太郎走了过来,一脸关心地问道。
队长的反常吸引了冰帝全队的注意力,其他人也凑了过来,向日岳人戳了戳忍足侑士的肩膀,“侑士,迹部这是怎么了?”
结果凑近一看,比起迹部,向日岳人发现自家搭档侑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忍足侑士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尽量平静:“有谁知道纱奈现在在哪里吗?”
“纱奈前辈?”
“不知道啊,没听说欸……只知道她今天没来学校上课。”
“没错,她的一举一动都很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