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DH】Moonquakes德哈DH(375)

哈利展开手中的羊皮纸地图,根据地形辨认过方向,再逃出魔杖。“给我指路,”他说着,山楂木魔杖自动指向北方,“走吧,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前面。”

他们穿越面前的整片苔原,踏过地面积雪中零星的动物脚印。几位渔民攥着渔网和船桨于他们打了个照面,神情好奇却还算友善。远处传来隐约的歌声与明亮的橙红色火光,几乎照亮了一方漆黑的天幕。极夜之中总有诸多热闹非凡的庆典,如果不是群居的生活能给居住在此地的人们带来些许乐趣,长达几个月的黑暗足以令人沉郁沮丧。

忽然察觉到无比明显的魔力波动,哈利猛地回身。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裹在与当地人无异的深色棉袍里,银白色的长发整齐地塞在围巾中,脸上深刻着纵横交错的皱纹,浅色的眼睛却清澈的像个孩子,令人无从猜测她的年龄。她微笑着冲哈利点点头,目光移到德拉科身上时,露出恍然的神情。

“想必你们是来找尼可的,”老妇人说,“小马尔福先生,自从两年前一别,尼可时常和我提起你,他认为你迟早会来找他。而现在一见,你显然又有了其他境遇。”

德拉科眯起眼睛,他看不清面前的老妇人的阵容,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其实我早该前来拜访勒梅先生,”他谨慎地答话,“上次的教诲令我获益匪浅。”

“那就和我来吧。”老妇人招了招手。

她转过身,向不远处那一排房屋走去,腿脚轻快地不像个老人。哈利在袖子下面握住德拉科的手,拉着他快步跟上。他们绕过热闹的广场,不少当地居民恭敬地向老妇人屈身行礼,而她也微笑着回应,能喊上不少人的名字。走过错落有致的三排房屋,再绕过低矮的灌木树丛,顺着近在咫尺的冰川边缘向上,空无一物的青黑色悬崖映入眼帘。

“我们早已不再使用魔法,决定以普通人的方式走过最后一段生命,因此才搬到这里,居住在下面的麻瓜之中。”老妇人解释道,“但你们需要帮助。”

像是配合她的话语,空气里猛地窜起浅蓝色的火焰,如一堵墙般横跨在他们身前,拦截在通往此地的阶梯与悬崖之间。老妇人走上前去,火焰从她所处的位置自动向两边分开,露出仅仅能通过一人的甬道。哈利一手拦住德拉科,率先走到火焰边缘,抬起手臂伸过甬道,没有意外后才松了口气,把德拉科拉进来。似乎是感应到他们两人的位置,浅蓝色的火焰又跳动着向周围分开了些。一根不听话的小火苗还冲哈利弯了弯焰尖,像是在点头致意。

没有驱逐咒的遮挡,一座传统式木屋出现在他们面前,后方并非悬崖,而是一面被岩石圈起来的冰湖。深褐色的原木外墙与剔透的冰面交相辉映,倾斜的屋顶落满积雪,屋檐下悬挂着晶莹的冰凌,在极夜的漆黑中仍然闪着冷冽的光芒。烟囱里飘出缕缕青烟,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木屋内部弥漫着岁月的气息,出人预料的朴素。斑驳的木制墙板上挂着几幅褪色的油画,画框边缘已经开裂,露出里面发黄的衬纸。另一侧墙壁只挂了大幅的魔法照片,许多巫师聚在桌边喝酒聊天、欢声笑语,哈利一眼看到了其中比记忆里年轻些的邓布利多,他带着那顶柔软的尖顶礼帽,和蔼地微笑,还调皮地冲哈利眨了眨眼。

磨损严重的橡木餐桌占据着房间中央,桌面上留着深深浅浅的划痕;壁炉里燃烧着普通的松木,火光在粗糙的石砌壁炉架上跳动。壁炉上方悬挂着铜制烛台,积满灰尘的表面隐约可见繁复的符文雕刻。烛台上的蜡烛燃烧着和外面火墙如出一辙的浅蓝色火焰,却带着灼热的温度,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

墙角摆着一张老旧的摇椅,深褐色的藤条编织出复杂的花纹;窗台上摆着一盆蟹爪莲,粉嫩的花瓣兀自伸展,翠绿的叶片边缘泛着银色的光晕,在风里相互碰撞,发出类似风铃的清脆声响;地板由粗糙的木板拼接而成,缝隙中积满灰尘,偶尔能看到纹路中闪过一丝银色光芒,如同地下暗河般蜿蜒流淌。

不知何时,那位带领他们来到此地的老妇人悄然消失。哈利紧紧握住山楂木魔杖,谨慎地环顾四周。正对着他的那幅画像忽然动了一下,画面角落里的巫师站起来,顺着画中的阴影向他们走来,而其他人似乎都没注意到他们的酒友的离去。随着他不断向前,容貌也逐渐变化,皱纹从五官向脸周蔓延,身型佝偻起来,衣着变得朴素厚重。他的脚踏上画框边缘,画布表面泛起一阵涟漪,就像水面被打破时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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