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冲她露出可怜兮兮地苦笑。
“我们都以为你会在刚开学时就召集D.A.，没想到等了这么久。”拉文克劳的迈克尔·克纳佯装不满地挥手，“哈利，你们可是背着我们做了不少事，我都听说了！”
“哈利是想保护我们的安全，”金妮大声反驳，“如果让卡罗兄妹发现我们私底下聚会，谁都少不了几个钻心剜骨。”
哈利喝了口黄油啤酒，缓解着胃部因德拉科的遭遇而持续不断弥漫的紧张。他看向赫敏：“你们这几天在外面怎么样？”
“一切都好，”赫敏回答，“温妮莎那边也还算顺利。后天刚好是我们小组轮值，我会再找她谈谈的。”
“老规矩，注意隐蔽。卡罗兄妹最近安静的有点反常，我担心他们制定了新的计划。”哈利提醒道。
赫敏点头。
“所以我们今天的集会都要做些什么？”西莫摩拳擦掌地问，“练习黑魔法防御术？哦，不得不说，格雷维斯教授的黑魔法课程真的很不错……”
厄尼打断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我们要向卡罗兄妹宣战了吗？我真的受够他们了。这两个家伙简直是纯血统之耻！”坐在他身边的麻瓜出身的好友贾斯廷表示赞同地竖起拇指。
“我觉得我们应该改个更响亮的名字，哈利波特军怎么样？”
“嘿，你们看过最新一期的《唱唱反调》没？听说魔法部那张该死的登记表上一大半人都成功逃走，食死徒部长还因此大发脾气，真是解气！”
“卡罗兄妹还想着在麦格教授的课上逮我们，昨天那个变形咒实在太精彩了，以后阿米库斯·卡罗在我眼里都会变成一头猪的形象。”
眼见大家聊得五花八门，话题已经偏到德姆斯特朗，哈利哭笑不得地用了个无伤爆炸咒，用一声巨响将所有成员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自己身上。他在几十双眼睛殷切的注视下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今天召集你们，是为了一项新的安排。”
“是什么？”
哈利缓慢地眨了眨眼：“D.A.必须以最严谨、最安全的方式活动，才能尽可能保护所有人的安全。我不想看到一盘散沙、无头苍蝇的场景，这对我们只有坏处。所以……如果我迫不得已离开霍格沃茨，你们需要一个新的领袖。”
“德拉科，”伏地魔背对着他，魔杖握在手中，“我产生了很多困惑。”
德拉科站在他身后，用上最恭敬的语调说道：“希望我能为您解惑，主人。”
“很好。”
他随意地挥了挥魔杖，一股银白色的气体从杖尖缓缓冒出，在空中弥漫成一团，再不断变化形状。几番组合之下，露出哈利·波特的面孔。德拉科无法控制地浑身一抖，心脏狂跳起来，自从前几日丽塔和他对视后，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又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即将发生。
“伏地魔大人嘉奖帕金森的时候，你也在场。他为得到伏地魔大人的赞扬而乐意与亲生女儿一刀两断，你不遑多让。我厌恶卢修斯的背叛更甚于我们的敌人，因为他曾是我最器重的下属，我日日夜夜都为他的错误决定感到无比惋惜。”他转过身，蛇一般嗜血的目光落在德拉科弯下腰后的脊背上，“但我宽恕了纳西莎·马尔福，因为你。”
“主人，我的父亲老糊涂了。”德拉科艰难地维持着大脑封闭术，硬着头皮回答，“我和我的母亲永远是您忠实的拥趸，马尔福和布莱克亦然。”
“既然如此，”伏地魔拖长了音调，“你听到贝拉说了些什么，对吗？她愿意为伏地魔大人的大业献上至亲。那么你，德拉科，你愿意再献上什么？你的挚爱？”
银白色气体组成的他无比熟悉的脸庞居高临下，冷漠无情又了无生机地注视着他。
“鉴于你的弥补还算合格，伏地魔大人可以不计较你为他做出的糊涂事。但这毫无意义，德拉科，倘若他真的爱你，就如你对他如此痴迷一般，又怎会用黑魔法伤到你的要害？怎会放任你的灵魂七零八碎？怎会将你置于此等危险的境地？”
德拉科回答不上这些问题，汗水顺着额头和脸颊滴落在地，弯曲的背如紧绷的琴弦。
“我爱他，可我效忠于您。”他嗓音干涩地说，“我是个贪心的人，这二者我都不想放弃，所以也许这正是他弃我于不顾的原因所在。”
“你在指责我，德拉科。”伏地魔的声音里并无怒意。
“我只是痛恨我的优柔寡断，主人。”德拉科让自己的声音里带上点言不由衷的愤懑。
“那么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伏地魔饶有兴致地说，“既然你在凤凰社眼里始终是他们的间谍，倘若你杳无音讯，我很好奇他们会作何反应？是会大张旗鼓地前来营救，还是将其视为一种背叛，从此将你弃若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