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咧开嘴笑了,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意。哥们儿,说真的,我和赫敏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既然纳威和迪安、卢娜商定了一路同行,我们想着,如果你也和纳威一样,有必须辍学去完成的特殊任务,我们和你一起。”
听到纳威没有对他提及过的计划,哈利有些意外,但更多是感到庆幸,纳威果然有与他截然不同的命运。“我的确也有自己的任务,”他也拍了拍罗恩的肩膀,“我对邓布利多教授有过一个承诺,我非常乐意和你们一起践行。”
我的同学们会平安无事,在霍格沃茨里收获他们需要的知识,学会该学会的、摒弃该淘汰的,如千年前四位伟大的巫师所希望的那样。他们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强迫和裹挟、不会被以任何冠冕堂皇的名头牺牲、不会成为实现某些肮脏欲望的工具。霍格沃茨是我的第二个家,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捍卫它最初的模样。
赫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手里攥着一张开头大字写下“霍格沃茨学生会主席任命令”的羊皮纸,冲哈利挥了挥。“那必须是经验丰富的我们了。”她说,“但是在此之前,韦斯莱夫人等下会来检查你们的劳动成果。”
罗恩发出一声哀嚎:“我们简直比家养小精灵还不如。”
黑暗中的一点光明总是珍贵无比,危难里的幸福更是如此。几乎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忙前忙后,短暂地沉溺在平静的时光里,将这方由赤胆忠心咒保护的天地之外的诸多威胁抛之脑后。不仅如此,战争里总会飞出一对对至死不渝的爱情鸟,即将到来的婚礼更是完美的催化剂,哈利已经不止一次目睹整日粘在一起的情侣、爱人了。
德拉科……
他总控制着自己不要主动想起这个名字,可它就像感冒时压抑不了的咳嗽,一个劲儿地涌进他的脑海,接踵而至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担忧与恐慌。他整日把属于德拉科的橡木魔杖放在贴身的口袋里,时不时摩挲几下杖身的花纹,连睡觉时都不曾离手。
他们联系彼此的方式仍是那个妖精制造的黑色薄本,用途却从过去的日常寒暄与闲聊变成了情报的交换站。德拉科似乎忙的要命,常常很晚才能送来消息,白纸黑字写满食死徒和伏地魔的袭击计划,每每刚要与哈利聊上几句近况便又会被意外打断。哈利不得不让自己忙起来,在陋居四处帮忙布置婚礼的装潢,才能不惶惶终日地对着自己没有消失的字迹发呆。
理智告诉他,有了这个阅后即焚的可靠方法,德拉科不必亲临凤凰社会议,少了一分暴露的风险,多了一层安全的保障。在MSPA的身份暴露后,德拉科的“三面间谍”计划少了一面;然而尽管他仍算是个伏地魔和凤凰社的双面间谍,却和曾经的斯内普不尽相同——不知为何,伏地魔并不想要从德拉科身上获取凤凰社的信息,交给他的任务大多远在欧陆,他因此不好在明面上暴露与哈利的接触。
再者,德拉科曾语焉不详地提过他灵魂不稳定的状况,哈利再多问他却又按下不提。他因此翻了无数本与此有关的典籍,越看越是心慌,恨不得用上他那不怎么灵光的大脑封闭术制止自己无休无止的胡思乱想。
唯一让哈利感到安慰的是,他的长辈和朋友们显然对他和德拉科的“小秘密”心知肚明,却都善解人意地不去提起。
德拉库尔一家原本打算在哈利生日的前一天到达,但詹姆神神秘秘地说他们还有另一位客人刚好顺路,晚一天刚好能省下一枚门钥匙。在物资和资金都并不富裕的状况下,他们每个人都必须尽量节俭。
哈利猜测是某位凤凰社成员需要安全的落脚地,便没把詹姆的话放在心上。睡前,他看到过通讯本上来自德拉科的留言,是提前写给他的成年祝福。得知德拉科目前一切安好,哈利难得早早躺下,睡了个无梦的好觉。
一早醒来,罗恩正坐在床上,手里抱着包装精美的大部头,盯着封底聚精会神地读着什么。哈利戴上眼镜,面前的场景怎么看怎么让他感到奇怪,就好像他的两位朋友忽然交换了灵魂——梅林啊,一个热爱学习和阅读的罗恩和一个感情只有一茶勺并且喜欢打魁地奇的赫敏,这太可怕了。
“生日快乐,哈利,成年快乐,”罗恩见他醒了,才依依不舍地把手里的书递过去,示意道,“快拆开看看,这玩意儿我可不敢让你爸爸妈妈或者小天狼星看到。”
听到罗恩的话,哈利下意识地去拿德拉科的魔杖。成年的感觉无比美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踪丝从他身体里一点点剥离,被压抑的魔力正蠢蠢欲动地四处乱窜,像被解除禁锢的游走球。他轻轻挥了下魔杖,歪歪扭扭地扎书封上的蝴蝶结自动散开,露出彩虹色的巨大标题:《巫师界同性情侣之谜:如何与你的伴侣灵肉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