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驯养阴湿魔王(174)

她觉得难受,并不想与谁进行这种暗里交锋的游戏,只无聊地伸手进去摸了摸那小鱼,“你错了吧,这囚牢虽然为它隔开了外面凶险的环境,但难道这就算保护?”

指甲掐了掐,那条小鱼很快便是感知到了危险,剧烈摆动着自己妖蓝色的鱼尾。

虽然厌烦这种绵里藏针的手段,沈怜青却是用得纯熟,她仰着头,不动声色地对江砚白笑了笑,“这样的保护,却反而叫它,失了所有自保的手段,只能任人宰割。”

指尖上余着些腥气。

沈怜青洗了许久,也没能冲刷掉残余的那味道,直到那晚入睡前,那股让人讨厌的腥味变得极淡,演变成了一种不安的古怪味道,像是教坊里那种令人腻味的香粉,就这么一直萦绕在鼻尖。

这天晚上,江砚白不在。

沈怜青一直受到这种古怪味道的侵扰,几乎是要怀疑江砚白对自己做了什么。

说起来,如果她推测得准确的话,他们夫妻两走到现在这样彼此厌憎的地步,也应该是因为……自己变心了。

她该感到羞愧吗?

“当然不。”

沈怜青的眼珠子转了转,“……确实没有。”

她没有形体,在梦中快乐地舒展着,“我不爱他了,又有什么办法?”

虽然每天都能感觉出江砚白几近麻木的痛苦,也知道在他那层憎恨外皮包裹之下的,是极为汹涌热烈的爱意。

可她的心中,却并不为此而掀起任何波澜。

“是的呀。”那把狡黠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轻笑着说,“他又老又古板,总是不顾你的心意,在床上也没什么花样,你才不会喜欢他。”

沈怜青猛猛点头,她翻了个身子,兴致勃勃着添了句,“最重要的是,他……他,”

苦恼着想了大半天,怜青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她轻哼了一声,“他让我忘记了,但我永远会记得。”

那把声音里透着幸灾乐祸。

“哦?怜青永远也不喜欢江砚白。”

他就像是一条小鱼,游走在沈怜青的血管里,就这么爬满了她整个身躯。

沈怜青觉得不对劲了,“你又是谁?”

江恕低低笑了一下。

他的声音,不必透过五官感知,能直接侵入怜青的大脑里。

“我是你的奸夫。”

沈怜青整个人就像是要轰鸣着炸开,下一秒,她便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惊魂不定着睁开眼时,却恰好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眸,就像是从天上张开的那只眼睛……江砚白缓缓闭了闭眼睛。

他坐在了怜青的身侧,一只手无意识着抚着她的后颈,摸到些许润润的水意。

像是又在打雷。

怜青的喘息声逐渐平复了下去。

梦里的事情已经被她忘了大半,此刻江砚白不容忽视的微凉的掌,反倒叫她起了点颤栗,“做噩梦了吗?”

雨水激起了土腥气。

沈怜青忽而又躺了下去,“没有。”

她闭上了眼睛,不想要再跟这个丈夫继续虚与委蛇,可是很快,柔软的床边开始塌陷,江砚白也跟着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的身上,有清新的月光味道。

雨越下越大了。

一切的感官都很模糊,只有他的声音澄澈如水。

“你以前也会这样吗,明明就在我身边,却要跟那种肮脏的东西纠缠不清。”

沈怜青没有吭声,就好像是寻常的夫妻夜话,江砚白顿了顿,疑惑着问她,“你,不觉得难堪吗?”

她缓慢记起了梦中的对话,此时有些冷,忍不住将被子扯了盖在身上。

那个‘奸夫’来找她了,他会把她救出去吗?按理来说是该如此,可沈怜青回忆着这个人,总觉得不大可能。

这是关联她自身命运的事情,她想起来……却有种漠然置之的诡异感。

江砚白轻轻牵住了她的一只手,似有宽慰,“你继续睡罢。”

可是雨声好大,又凶又急的雨水就这样阴惨惨地扑在窗户上,像是什么死命敲着窗户的厉鬼,毫不掩饰自己的怨恨。

沈怜青安然入睡。

第二天,那条小鱼露出了肚皮,静静浮在了水面上。

她与江砚白共同看到了这一幕,江砚白神色如常,亲手将小鱼捞起来,用油纸包着。

出门前,他对怜青温声道:“我再去给你买一条。”

沈怜青没有应答,她今天难得起了点心思,正坐在镜子前梳妆,翻找着胭脂水粉,头也不抬着叮嘱道:“我的眉黛干掉了,帮我买点回来。”

女为悦己者容。

江砚白定定看了她许久。

等到这张桃花妆成了以后,沈怜青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确定了:“这不是我的的脸。”

这张脸,眼角略长而向上挑着,鼻骨瘦而纤长,嘴唇也更薄了一些,说不出的风流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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