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做好了准备,预料中的痛感却并未到来,只有她自己颤巍巍地露在空气中。
怜青骤然睁开了眼,却什么都没看见,因为江恕在同一时刻将她抱在了怀中,却不是安抚的姿态,只是令她翻了个身,大腿抵着她的腹部,又扯掉了那些残存的布料。
她只看到灰白的大地。
怜青的侧脸被他单手托起,凉薄的手隔开了肌肤与粗糙的地面,她忍不住觉得有些悸动,内心警铃大作的同时,她那丰润的臀,忽而吃了重重的一痛。
下意识,她咬住了江恕的手指,堵住自己不得体的祈求声。
从来不知道,大墟里原来如此是如此的安静,除了呼吸心跳,连风声都禁止了,只剩下如此清脆又耻辱的惩戒声,一声声落在怜青的耳朵里,震天般的声响存在,几乎要盖住了身体所感知到的痛楚。
她虽然是修仙之人,然而除了那次被江砚白一剑穿心、又重塑身躯之外,几乎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等待难以接受的情绪褪去,辣辣地、重重的痛,便向她整个席卷而来。
又在无意识的哭泣,方才她咬得很死,江恕的一根食指几乎让她咬破了一层皮肉,沾满了她的口水,混着血丝,缓慢地滴落在地。
江恕慢条斯理着抽、出了那根手指,又放入自己的口中,像是在舔着什么蜜一样。
“真可怜啊……”他含糊不清地这样说着。
他的力道把控得很好,即不至于真的伤到了怜青,又让那块皮肉像是盛放般地绽开,可怜又可爱。
江恕的掌心也一并变得滚烫发红,但是再贴上去的时候,两人却又觉出了冷。
怜青下意识瑟缩,然而避无可避,察觉到那瘦削有力的掌心只是温柔而轻缓地揉着她,缓解她此刻的痛苦,禁不住又要生出一丝快慰。
“怜青。”
“嗯……”
被舔·舐干净的手,重又落在了她的脖颈,亲昵地蹭着,在无知无觉中,将她圈住。
威胁意味甚浓,然而说出口的话语偏偏如此甜蜜,“怜青,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她的血管在汩汩涌动着,应和着此人心跳的频率,急促而剧烈。
终于是大发慈悲着帮她穿好了衣裳,江恕揽着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扶在怀中,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不要觉得羞耻,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偏头亲了她一口,心满意足,“我是你的信徒。”
那心法的效用,哪怕是苦熬,也该过去了。
算好了时间,水笙重又悄无声息着回到了菩提树下,然而这里只有一片幽暗。
“沈怜青?”她张口就叫,“你可在此处?”
没人回应她,空气里,却有某种无声的胶着之感。
水笙舔了舔齿列,做出个防备的姿态,“……江恕?”
忽然间却是地动山摇——如果这大墟里还存在着这些的话。当得起山岳倾颓、江河倒流,只觉得自己连同整个大墟都在被人撕碎,随着那股莫名力量的涌动,全数化作了无数个细小的尘粒,被分解成亿万的存在,几近归于虚无。
然而这些,便却是在转瞬间发生的事情,水笙还来不及精神大骇,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她的脚,便已是安稳地踏在了大地之上。
大墟……被荡平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复又抬头看了看四维之景。怜青最先迟疑道:“这里似乎,并不是青鹤山庄?”
四处空空荡荡,山崖之间寸草不生,只有灰白与赤红的砂石,光秃秃地露在赤日炎炎下头,很有几分惨败之色。
三人在进入大墟之前,所在之处便是青鹤山庄。没道理出来以后,便换了个地方。
水笙亦是有些奇怪,只皱着眉四处看了看,很快重又不耐烦起来,“是不是也都无所谓。我说,咱们应当就此分道扬镳了吧?”
怜青却是淡声道:“江砚白还在找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先打听打听青鹤山庄怎么了吧。”
知道水笙想跑,她就是不让,勾起淡淡的笑意望着她,“别急着走,如果这里还是青鹤山庄的话……”
只怕是经历过剧烈的异变。
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在半空中,忽而俯下了一道声音。
“这里曾经的确是青鹤山庄。”
江砚白。
水笙神色大变,“你竟一直在此处等着?”
“一道法阵而已。”
他们所在之处,竟被人结了一道法阵,只是这阵法似乎没什么奇异之处,大约只有感知的作用。
此时感知到有人踏入这道法阵所在之地,便知会给了维岳山门——江砚白也并非专在此处等候,半空中的那道声音,只是他苍然的千里传音。
他的声音依旧慈悲,只是多了几分隐约的压制,“怜青,不要离开这里。一炷香以后,我会抵达此处,将你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