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条哭包蛇,动不动就掉眼泪,和她这庞大的体型一点都不搭。
“余初瑾嫌弃我,怎么能嫌弃蛇,呜呜呜。”大蛇仰着头,对着天空,嚎哭起来。
哭的声音太大,惊走了树上落脚的鸟。
余初瑾一边帮她擦眼,一边劝她别嚎了,动静太大,耳朵太吵。
但这条蛇根本不听,一直嚎一直嚎。
夸张的要命,真的太夸张了,余初瑾都有些不理解,至于吗。
不就是有点嫌弃她吃饭的样子太粗鲁了吗,多大点事,更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嫌弃她了。
转念一想,似乎也是至于的,青梨将人看的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被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嫌弃了,哭怎么了,夸张怎么了,不哭不夸张才是真奇怪。
余初瑾连忙抱住蛇,拍拍她,安抚她:“我没有嫌弃你,那不能叫嫌弃,只能说是,我不太适应看到你满脸血乎乎的样子,好了,我以后尽量适应,好不好?”
不好,蛇继续哭。
余初瑾一个头两个大,安抚了好一会都不见奏效,最后被一句“我喜欢你”成功化解。
大蛇眼睛瞪得溜圆,声音还带着哽咽的抽泣:“余初瑾你刚刚说什么?”
余初瑾头搭在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认真的重复:“我喜欢你。”
“谁喜欢谁?”
“余初瑾喜欢青梨。”
刚刚还在哭的蛇,瞬间开心,咧着大嘴,傻乎乎乐了起来。
见把她哄好了,余初瑾长松一口气。
看来以后,不能乱嫌弃这条蛇了,她会较真,也会难过。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初瑾坐在沙滩上,看着落日余晖。
天边一线暗红,连海水都染上了这抹夕阳的红。
风景美如画。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空气不太好闻,带着海水的咸腥味。
荒虬的族地是仙境,但缺少一点人间的味道,若要相比较起来,余初瑾更喜欢眼前的风景。
因为眼前的场景更具有真实感,族地里的景色总给人一种过度的虚幻感。
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青梨的族人到底还管不管她,半吊着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余初瑾摇摇头,不想多想这个问题。
“真美啊。”余初瑾看着远处,不禁感慨。
以前虽然也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但那时候可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再怎么美的景色也没心情欣赏,整日郁郁寡欢的。
“真美啊。”蛇学着人说话,但目光却没有落在远处的夕阳上,而是落在人身上。
余初瑾侧头看她:“你是在夸夕阳还是在夸我?”
青梨毫不犹豫:“当然是夸余初瑾!”
余初瑾轻声一笑:“我在你眼里这么美吗。”
青梨大力点头:“对,超美的。”
“我和你物种都不一样,美在哪,”余初瑾揶揄:“真搞不懂你这家伙怎么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物种一样!”青梨一下急了:“我们是同类,我是蛇你也是蛇,我是人你也是人,我是荒虬你也是荒虬。”
“好好好,刚刚是我口误了,我们是同类。”
只要一说不是同类,哪怕是随口一说,她都会急眼。
可能是深受电视剧的“毒害”,青梨始终觉得不同类就会被迫分开,她很害怕和人分开。
余初瑾双手环抱腿,下巴搭在膝盖处,继续欣赏夕阳。
一群海鸥在天边飞过,给夕阳增添了一抹亮色。
余初瑾侧头,刚要和青梨说话,结果侧头看去时,身边空空的,哪里还有蛇的身影。
余初瑾眉心蹙起,她怎么又乱跑,又跑哪去了,几小时前才和她说过离开要报备,结果这家伙又给忘了。
还来不及生气,远远就看到了青梨。
她跑到了十米开外的沙滩处,正蹲在地上刨坑,抛着抛着又围着那个坑在打转。
余初瑾心生疑惑,这条蛇在干什么。
手撑着地,站起来,走过去,来到近前,才发现地上有一个大坑。
青梨往里面挖的还挺深,也不知道在挖什么,旁边散落着一些包装袋。
包装袋有几分眼熟,拿起来一看,想起来了,这不是她之前带到海岛上的,冻肉的包装袋吗。
两年前她坐着轮船不告而别离开了荒岛,后面考了船证,折回来看蛇,当时带了很多肉以及食物,还有一大袋子柠檬。
她开着游艇围着海岛转了好几圈,那会青梨正赌气,一直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