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歪眼斜,手掌狰狞如鸡爪,嘴边还挂着一圈令人嫌弃的白沫。
如果有医生在这里,只一眼就能鉴定出病症:他中风了。
这太正常了。
这本来就是老年病,更别提他之前还经历过大喜大悲,不得才是不正常。
这种病对老人来说是灭顶之灾,病发之后很难有痊愈的可能,如果有人能够好心照料还能勉强算是安享晚年。
可如今的神木太郎还有人来照料他吗?
妻子离心、亲子半死,而唯一的希望……神木太郎奋力抬头,就见随着一身睡衣的少年跨出大门,那扇原本被猎犬的人踹开的大门竟神奇地被复原。
只为、遮挡他的目光。
封闭的空间中,风祭居云的余音淼淼散尽……
“故人……”
咚。
伴随着一声骨骼磕在地板砖上的声音,餐厅内陷入了永恒的死寂。
总统套房内,风祭居云踢掉了拖鞋,盘腿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
窗帘被拉开,却因为朝南的走向阳光没有直射,但因为今天是个大晴天,所以依旧将房间照得无比亮堂。
只是,除不尽风祭居云好看的双眉之间的阴翳。
白天的东京只有车水马龙、钢筋水泥,谈不上景色,也因此吸引不了风祭居云的目光也算正常。
于是手机就被他当做了打发时间的器具,被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翻转把玩着。
起初,转动的频率还算悠然自得,但当头顶的时钟转动过约定的时间点、而屋外却依旧不见人后,手机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能够看得到残影。
这说明了主人暴躁的心境。
但随着肚子发出咕的一声吼,风祭居云想起了自己痛失的早餐,眼里的不爽打到了巅峰。
耐心彻底告罄,手机被随手扔在了桌子上,砸的发出一声脆响。
“禅院混蛋,不赔罪还让我干活就算了,竟然还迟到,你果然还是去死算了……”
风祭居云从沙发上起身,赤足踩在地毯上,一边解开睡衣,一边走向放着衣服的衣柜。
他准备换身衣服然后去找家评分高的餐厅吃饭,要是那家餐厅浪得虚名,他就把它砸了为民铲除奸商。
风祭居云想着已经来到了衣柜旁,找到了出门穿的衣服,于是将敞开的上衣给丢掉,正要去脱睡裤。
可就在他手指搭在了裤带上的时候,忽然,他敏锐地回头望向窗户的方向。
下一秒,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即将落在阳台上。
要知道这间房间可是在整整五十楼,并用这种方式降落,只有一种可能。
杀手?
好啊,他本来就不爽,如今竟然有人找上门来,这简直是瞌睡了送枕头啊。
于是风祭居云想也不想,闭眼直接抬手——
「诛灭」
这次不是笼罩地瞬杀,而是类似于一道无形的刀光,直接砍向阳台人影所在!
所过之处,阳台跟天花板上直接裂开了一刀直径一米宽的裂痕,犹如被剪开的纸片。
不过眨眼就已经来到了阳台口,就在将要将那不长眼的杀手笼罩的时候。
不长眼的杀手本人吐出了熟悉的声音:“又谁惹你不爽了?”
嗡。
无形刀光停在了禅院甚尔面门不到一步的距离。
风祭居云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
禅院甚尔一手背在身后,差点被诛灭笼罩,他的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挂着不着调的笑容。
留有贯穿疤痕的嘴角高高翘起,显得纨绔无比。
一看到他这副模样,风祭居云气不打一处来:“禅院甚尔,偷我宝石、甩我脸子、还鸽我,你欠我的账,我今天好好来跟你算一算。”
风祭居云挥手,无形中异能将要再度发作,感受到他怒火的禅院甚尔却难得没有犯贱,举起一只手作投降状。
“风祭大人,我错了。”
这个称谓自己明明已经听惯了,按理说是不会有半点地手软,可谁叫禅院甚尔这人之前是个混蛋呢?
他之前可是口口声声说着不记男人的名字!
回头是岸的恶人总归是比纯良的好人更吸引人,这是人的劣根性。
“就只是嘴皮子动动就没了?”
风祭居云哼唧一声,虽然语调依旧不爽,但,眉眼已然松开了些许。
“当然不是,为了证明我认错的决心,呐,只是之前我从你那儿拿走的石头,现在物归原主。”
话音落下,他藏在身后的手掌亮相,上面拎着一个箱子,里面正是他之前摸走的那颗厄运黑钻。
风祭居云不禁狐疑了神色,他不觉得禅院甚尔这个混蛋有这么地好心。
可对方却捧着这个箱子直接送到了他的面前放下。
这次风祭居云是真的惊讶了:“你这是在……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