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在及川的后背轻拍两下,“吃饭吧,就当我没问。”
就当他没有扯出最开始的那个话题,就当这次直击心灵的暴击不存在。
及川放在桌下的手还在发抖,紧了紧拳才用它端起碗。
脑海里不断闪过悠一刚才双眼放光、满是崇拜的脸,神似他无数次想要看到的那个从悠一脸上消失的表情,真是......
真是救命。
后来悠一和小岩又聊了起来,及川不经意间抬眸再次望过去,将自己的视线掩盖在高举的碗筷后。
他想要看穿现在的悠一,却总被他滴水不漏地挡回来,唯一的破绽只在东京的那一夜,往后却再没见过。
就连后来在新干线上的事情,及川也在悠一回美国后惊觉原来当时的自己错过了悠一心理防线最低的时候。
悠一......有时候的伪装真的很难察觉。
在悠一的眼里,及川的攻势让他无法拒绝;但在及川眼里,悠一才是那个总是占领上风的人。
及川时常觉得他们已经和好、已经在一起了,但紧接着悠一的“回避”又给打他一击现实的耳光。
挫败、无奈、甚至害怕被悠一发现自己此时的清醒。
这让及川想起了历史课学到的考文垂事件......是否他也需要这样伪装才行?
*
国青结束,代表着青城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在及川悠一不在的这一周,入畑教练没有组织任何内部的训练赛,他们在进行单项的强化训练。
低年级的队员们集结在一起练习接发球。
全国大赛他们要面对实力更强劲、状态更稳定的对手,大家都想让自己的地面工作做得更好一些,这样前辈们才能更自由地在空中进攻。
可没有两位前辈的大力跳发和扣球,光岩泉前辈一个人在好不够用哦~
对此,还在球场对面喘着气的岩泉前辈很想一人给他们一脚,特别是松川和花卷。
学弟们的接发球要他发球,这俩人着重练拦网也要他来扣球,累死他算了!
“谁让小岩你是现役里的ACE呢~”松川双手一摊,很是无辜。
“就是呀,你和及川当年热身的时候还一起用发球震慑对手呢,这时候可不得仰仗你了!”花卷也双手一摊。
岩泉撑着自己的膝盖,话都说不清楚了,指了身旁的矢巾一下,让他往对面走。
“让,让阿静他们给国见他们发球去,我缓缓。”
入畑教练拿着本子在场外记录,见岩泉这样笑得像路边便利店的大叔,非常和蔼。
也冲矢巾秀招招手,同意岩泉想休息一下的请求。
岩泉走到教练身旁,一下坐在椅子上,震得入畑教练差点以为椅子要翻了。
“岩泉你这样不行啊,这体力还得练练。”入畑给岩泉递去他本来放在地上的水杯。
岩泉摇头,“是不行,我这都连续发了40分钟球了,再加上扣球,我是神仙我也打不动了。”
他仰头喝水,那水像是不用吞咽似的,水杯里的余量肉眼可见地减少。
明明今天是周一,昨天及川他们也回来了,却没出现在体育馆。
岩泉解释了那两个人不在的原因,“他们上周躲过了月考,现在在补考呢。”
及川彻的成绩入畑没担心过,就是悠一......
“悠一那国文?”
“说是在东京每天都背,应该能过吧,”岩泉停顿片刻,“过不过得呗,反正他班主任都习惯了,有进步就行。”
这个方面岩泉和及川、包括大冢老师在内的想法都一样。
可见悠一对他们的“驯化”多么成功。
入畑教练:......是,是吗?那就好,你们能想通就好。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排球教练,他不要求成绩的。
*
教学楼。
大冢老师最后将夏目君送走的时候脸上没有生气也没有遗憾,哪怕悠一这次差两分就及格了。
“还有期末嘛。”他是这么和试图劝导自己的英语老师说的。
仿佛那个需要劝说的人是英语老师。
“啊,是吗,也是,还有期末哈,哈哈。”说着,英语老师把自己手里悠一他们班的卷子往书册里塞了塞。
卷子嘛,最后肯定是按照成绩排序的。
悠一的成绩一直很好,都是放在最上面的那个。
大冢老师装作无意地扫了一眼,撇撇嘴,又收回自己的视线。
无所谓了~
虽然那反转过的[夏目悠一]的几个字他已经眼熟到可以认出来,但无所谓了~不就是满分嘛。
他国文这一科就没有满分这种东西,谁写作文、阅读不扣俩分儿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