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传来柔软的冰凉,不用问都知道肯定在天台呆了有一段时间。
偏偏他这样凉奈还生不起气来。
无法,只好温柔地摩挲着,皮肤细腻的触感让她不禁多蹭了两下,企图用自己手心的温度给予少年温暖。
她好笑地准备松开手,刚离开半个指节宽度,手背上传来颤抖的压迫感。
“要。”
凉奈歪头,任由幸村压着她的手不放,“要什么?”她耐心的询问。
“要抱。”
拖累的顾虑,失去未来的顾虑,不管是什么顾虑此刻都不重要了。
他只想,
只想好好的拥抱住眼前的人。
心心念念的人。
感受到腰间收紧的力道,凉奈也没挣扎,她动作轻缓,温柔抚摸抵在自己腰腹的脑袋。
少年的头发手感很好,凉奈没忍住把平常撸赤虎的那套手法用在了幸村身上。
“凉奈是把我当成猫了吗?”
埋头不肯出来的幸村吗,用闷闷的声音问凉奈。
“是啊,可不就是猫吗?”
少年的头发被揉的凌乱,凉奈没忍住噗嗤一声。
受到刺激就跟猫一样躲着人,不是猫是什么?
“你生气了吗?”他继续问。
凉奈手上的动作停顿几秒,诚实地告诉幸村精市自己的答案,“一开始有,后来没了。”
少女衣物有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是市面上最常见洗涤剂的味道。
但就是莫名让幸村精市安
心。
惨白无色的唇轻启,从喉咙挤出涩哑的声音。
“我在害怕。”
“我害怕永远失去网球,我害怕我和你没有未来。”
“所以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凉奈打断了他。
“所以你选择了逃避是吗?”她补上完整的解释。
少年的身体紧绷,手臂的力道加大了几分,死死禁锢住凉奈。
好像有些呼吸不畅,凉奈没忍住掐住罪魁祸首的脸。
“格林巴利综合征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本应该在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身穿病服坐在天台失魂落魄的样子,凉奈看的心里一紧,心尖也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方才还没发现,现在靠的近了,凉奈发现幸村精市身上沾染了不属于他的咒力残秽。
她敛眸,在幸村精市看不到的角度,眼里是万年寒冰。
咒灵吗?能离开被寄生的宿主,看来等级还不低。
她轻抚幸村精市的下颌,“你愿意相信我吗?”
忽然的,她不想再用善意的谎言来遮遮掩掩。
格林巴利综合征她没办法,可咒灵有办法。
如果真是因为咒灵引发这个病症,那只要祓除成功,幸村精市的病也不是问题。
凉奈一句相不相信她的无厘头的话,换做其他人可能以为凉奈在说笑安慰,但幸村精市相信。
一如五年前一样,少女和那个稚嫩模糊的身影重合,把他从梦魇中解救出来。
心底的慌乱一扫而空,摇摇欲坠的心桥也被重新加固。
少年顶着被掐红的白皙脸颊抬头,鸢紫色的眸子里满是信任。
“我相信你。”
毫不迟疑的回应,引得凉奈想调侃两句,可少年认真信任的神情不假。
好熟悉,这种无条件信任的眼神好熟悉。
五年前在一片树林里,当时她正做祓除咒灵的任务,和以往不同的是,有个小女孩被咒灵困住陷入了梦魇。
来不及多想的她咒力暴动,只想赶紧祓除咒灵,把小女孩救出来。
......那个小女孩醒过来,也是用同样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
“幸村。”凉奈冷不丁的开口。
“嗯?怎么了?”
趁凉奈还没反应过来,幸村精市又悄悄抱紧了几分,脸也跟着蹭蹭,心里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整个人冒着幸福又安心的泡泡。
已经把幸村精市规划到自己保护圈的凉奈,这点小动作自然是纵容。
谁能拒绝漂亮猫猫的蹭蹭,还是自己喜欢的漂亮猫猫。
“你是不是有个姐姐?”
幸村精市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我没有姐姐,只有一个妹妹。”
凉奈不死心继续追问,“那堂姐表姐之类的呢?”
“没有。”幸村精市扬起了以往的浅笑,“怎么忽然问这些?”
已经有了答案的凉奈不敢说,只能含糊地解释,“没事,就是随口问问。”
她开始胡诌,“就是觉得要是你有个姐姐,应该和你一样好看。”
幸村精市显然不信这个借口,他还想问,却被前来找他的护士给打断了。
风吹的大了些,天台的门再次被打开。
“这对小情侣,谈情说爱谈够了吗?”护士抱胸,戴着口罩都能看见她脸上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