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条件多少有些幼稚,但母亲之事迫在眉睫,江春漾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扯皮,所以溪烟棠就跟着杜思衡去了,留下江春漾在远处等着。
再见到许楚音被关的屋子时,溪烟棠也一早就猜到了,许楚音在将军府定不会好过,所以也隐隐防备着。
毕竟翠儿之死的突然提出,是杜思衡跟着许楚音落下的手笔,但暗卫死无对证,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许楚音却不一样,通过今日许楚音的遭遇,溪烟棠也能看出来,他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既然许楚音提出的办法没有用处,也就代表这个人没用了
所以许楚音在将军府的这段时间,定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而溪烟棠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问母亲的病因,自然也就成了送上门的活靶子。
许楚音暗中藏着一把小刀,在杜思衡放松警惕的时候蓦然冲上来,溪烟棠下意识退后,却被攥住了手腕,许楚音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怎么也不放手。
眼看着刀要落下,好在杜思衡反应过来,将溪烟棠拉了过来,血丝飞溅落在裙角,杜思衡手上被划了几刀。
而许楚音在见到杜思衡的下一刻,就像见到厉鬼一般,躲开很远,手中的小刀直直刺向自己。
见到这一幕溪烟棠的心都跟着颤动一下,许楚音阴鸷地笑映在眸中,朱唇轻动: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头一次见这么大的冲击,溪烟棠感觉魂魄都散了,整个人也是六神无主地回来了。
直到如今,才好上些许。
但她知晓,许楚音是活不下去了。
溪烟棠舔了舔唇瓣,听着街上的叫卖声,终于从那段思绪抽离。
江春漾愤愤不平的声音混过来,鼻尖哼气,手上依旧轻轻揉着,“他受伤怎么了?那是他该的,如若他知晓许楚音是那般应激的模样,就该让人压过来,而不是直接带着你去!”
“你被吓得失了魂魄,我哄了好一会才好些,我生气怎么了?你还帮他说话?
溪烟棠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江春漾显然是气到了,一张嘴说个不停,眼中关注她的动向也没停。
那双桃花眼里凝结着怒气,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这副要气不气的模样,溪烟棠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轻道:“我没有帮他说话。”
“你有!”男人赌气地反驳她,“他怎样与我没关系,但我只将你交到他手里这么一会儿,你便受伤了,我气还不允许么?”
溪烟棠拍了拍他的手,刚想靠过去些,却被江春漾躲开了。
溪烟棠抿了抿唇,面色不显地安慰道:“我没事就好了,你再因此气坏了身子,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依旧是那双幽怨的眼睛,就这么盯着自己,问:“那你问出来没?”
闻言,溪烟棠有些感伤地摇了摇头,“姑姑不肯说,如今又出了这件事,她是想着求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见溪烟棠这副模样,江春漾便又靠了过来,知道她伤感也没再耍着脾气,轻声道:“真拿你没办法……”
“嗯?”溪烟棠一抬眸的瞬间,男人就拉着她靠过去,耳边搭在他肩膀上,溪烟棠不由得轻声一笑,低声道:“死傲娇。”
听见这句话,江春漾喉咙滚动,“溪烟棠,你别得寸进尺,小爷只是看你一个人难受,勉为其难给你靠一靠,可不代表小爷消气!”
溪烟棠轻哼一声,也学着他以往的模样,话语轻柔,像是羽毛拂过
心头,“好,那我等会就起来,好好哄你好不好?”
江春漾轻轻挑眉,对她这句话属实存着好奇,毕竟以往都是自己主动,如今他也想看看溪烟棠怎么哄他。
随机,男人轻咳一声,轻描淡写地问:“你打算怎么哄?”
“那你打算要我怎么哄你?”
见问题又被抛了回来,江春漾忍不住拖腔带调,“溪烟棠,这是你哄人的态度,你不该自己想么?”
溪烟棠笑着抬头,望着他紧绷的下颌,故意蹙蹙眉,示弱道:“可是我不太会啊?要不你教教我好不好?”
江春漾:?!
这话她和谁学的?
虽然自己经常这么和她说吧,但……这身份一换过来,他自己倒真有些受不了了。
脑海猝然闪过以往自己撩拨她那面红耳赤的模样,江春漾不由得低声闷笑,耳根渐渐泛红。
“你笑什么?”溪烟棠问他,江春漾眨了眨眼,依旧口是心非,非要她自己摸索,“那你想想以往我都是怎么哄你的?”
闻言,溪烟棠陷入沉思,“嗯……”
“那,我陪你逛逛吧,然后我们一起去溪府看看娘亲?正好我也要看看书禾将溪府打理得如何?到时候好放心地将溪府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