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坏一点我能修,”温迪安慰道:“放心大胆地上吧,毕竟这东西本来就是我做的。”
“那你现在不能再做一把一模一样的吗?”法尔伽有点好奇。
“做肯定是能做出来的,但天空之琴有点特殊……”温迪喃喃道。
还没等法尔伽问他究竟特殊在哪儿,正对着他们的那块玻璃已经被法尔伽掏出了个洞。
温迪刚想动手去拿,被法尔伽制止了。
“我来。”他小声说,“这玻璃里万一有什么机关暗器,你手伸进去怎么办?”
温迪想说,那你的手伸进去就有办法了?
但这句话还没出口,法尔伽就深吸了一口气,双臂发力,将黑曜石底座整个举了起来,又把有洞的那一侧玻璃转向最下,于是本来悬空着的琴就因为重力,丝滑地从洞中直接掉了出来!
还好温迪反应快,一下就伸手接住了天空之琴。
拿到琴的温迪还处在目瞪口呆的状态,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拽着法尔伽的领子问:你对别的宝物也这么简单粗暴吗说出去西风骑士团以后还要不要接寻宝的佣兵任务了啊!
法尔伽把黑曜石底座“咚——”地一声放了回去,又站在原地狂眨了几下眼睛,这才从紧张中稍稍缓过来,连忙问道:“没坏吧?”
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琴,温迪不知为何结巴了一下,说:“谢、谢谢。”
还没等这份成功的喜悦多维持几十秒,突然,屋里响起了极其尖锐的报警声!
法尔伽回头看了一眼,焦急道:“大概率是放天空之琴的台座上有机关,能监测到东西还在不在上面,快走!”
温迪点了下头,随手把珍贵的天空之琴揣在身上,抬头看了眼他们先前跳下来的天花板大洞,说:“乘风上去!”
两人一同站好后,温迪便扬起一阵原地而起的风,将人平地拔高数尺,而运动能力惊人的佣兵团团长法尔伽,只需要一点助力,就轻而易举地一把抓住了大洞的边缘,干脆利落地翻身而上,再把被风托举着的温迪拽了上来。
等他们翻出屋顶才发现,警报声不仅仅在书房的密室内,而是在整个庄园都响了起来。
从三楼的楼顶,已经能看到有许多男仆和警卫在往这栋楼跑了。
法尔伽啧了下,说:“看来因斯劳伦斯气得够呛啊。”
温迪则慢慢探到屋顶边缘,用眼睛丈量了下高度和需要的承托风力,没注意法尔伽在说什么,便问了句:“什么?”
远远的,甚至传来不止一处的警笛靠近的声音。
“这也是贵族特权么,”法尔伽鄙夷地说,“等会不会还有教会的神职人员也埋伏在附近,跳出来帮忙抓人吧……”
温迪和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法尔伽走了过去,不知道温迪要让他看什么。
“旁边那栋庄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不是提过,是迪卢克买下的哦?”
这一刻的法尔伽由衷地赞美巴巴托斯,他双手合十,举在胸前,虔诚道:“您说的太对了,风神大人。”
*
“我头一次深刻地觉得,能认识超级有钱人真的太好了。”
坐在屋里喝热可可的温迪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迪卢克那张万年没什么表情的脸转了过来,看了看完全没有在别人家自觉的温迪(甚至刚刚还直接开口让迪卢克给他找套衣服去换),脸上稍微有点窘迫但并不太多的法尔伽,以及更远一点,脸上惊讶之情最浓重的凯亚。
“你们/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刚才迪卢克亲自给他们开门,见到凯亚在这里的时候,佣兵团三人已经互相震惊过了。
法尔伽要了一杯热水,把今晚的冒险故事从头到尾告诉了俩兄弟。
听完之后,迪卢克的扑克脸上也有了一丝震动。
“你是说,”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法尔伽怀疑就算龙脊雪山下一秒变成火山了这个人也不会有瞪大眼睛之类的表情,“天空之琴被蒙德大主教偷换私藏,在教会展览馆里那个每天接受各地人膜拜的则是个假货?”
“这得是多大的丑闻啊,”凯亚啧啧称奇,“如果这件事被报道出来,愤怒的民众可能会来烧了劳伦斯家。”
“倒、倒也不至于吧,天空之琴说到底也就是个纪念品,把它当成圣物顶礼膜拜反而是有问题的。”温迪是猫舌头,很怕烫,一杯热可可喝得很慢,连话也说得很慢,从进门开始就是一副累得够呛的模样。
“群情激愤起来,可没几个人能保持绝对理智,尤其是涉及到信仰……”凯亚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他自己虽然只能算半个蒙德人,但对巴巴托斯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因此并不想把信徒的狂热归咎到那位并未推波助澜的风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