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没事了”,但她现在的状态和“没事”搭不上一点边。
刚才那个陌生的声音来自一位年轻女巫,见她醒来,女巫的头发奇迹般地从粉色变成了亮红色:“我去叫治疗师!”
“好,”西里斯对她说,“谢谢,唐克斯。”
“别客气!”唐克斯风风火火地走了。
克莱尔想从床上撑起来,但肩膀钻心得疼,西里斯扶住她:“慢点,你的伤还没好,当心。”
她肩上还缠着绷带,应该刚换不久。
“我晕了多久?”克莱尔觉得很饿。
“十天。”西里斯说。
十天!?
“哈利已经去霍格沃茨了,”他从床头的盘子里拿了块糖浆水果馅饼,“吃点东西吧。”
克莱尔咬了口,咬不动。
她昏迷了这么久,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病号服,那她塞在口袋里的纸……
“我写的——”
“我看到了,哈利也把事情告诉我了。”西里斯说,他显然很想拥抱她,但又怕弄疼她,所以只能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我现在才知道,对不起,克莱尔……”
他这么愧疚这么后悔,克莱尔问:“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明明是她对不起他。
西里斯仍在道歉:“这么久我都没发现,让你一个人冒险,对不起……”
他们每天都待在一起,他却一直没能发现她的异常,什么都没能帮到她。
克莱尔眼眶红了,她抬起手轻拍他的后背:“没事,没事,是我,是我怕你怪我。”
“我永远不会怪你,”西里斯为她擦去脸上的眼泪,这些泪水有些是他的,有些是克莱尔的,“我和你一起想办法,肯定有更保险的办法,我陪你一起,好吗?”
他愿意陪着她,她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克莱尔吸了吸鼻子:“好。”
“来了!”唐克斯回来了,后面跟着一名治疗师。
“小声点,”治疗师说,“病人都在休息。”
唐克斯压低嗓门:“对不起!”
治疗师在床边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克莱尔解开上衣,露出肩膀。治疗师挥了挥魔杖,绷带被掀开一角,下面的伤口刺目狰狞,唐克斯倒吸一口凉气。
“烂了……”治疗师说。
“能恢复吗?”西里斯问。
“可能会留疤。”
“为什么会这样?”克莱尔问,她不过挨了道咒语,伤口却恶化成这样,自己都大吃一惊。
“你的身体应该出了问题,伤口愈合得很慢,很古怪。”治疗师回答。
出了问题……克莱尔和西里斯都沉默不语。
“我去拿药,”治疗师合上绷带,从床上坐起来,“你好好休息。”
她走了,克莱尔靠在床上:“留疤就留疤吧。”
但问题不止是留疤。
西里斯愁眉不展:“和穿越有关?可明明还没有……”
克莱尔头疼:“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晕倒后做的梦也算……”
唐克斯听得一头雾水:“你们说什么?”
克莱尔犹豫了下,西里斯说:“晚点再说吧。”
“好吧,”唐克斯问克莱尔,“你要喝点什么吗?我去找点?南瓜汁怎么样?”
“可以,谢谢你。”克莱尔向她道谢。
唐克斯去找南瓜汁了,西里斯才想起来要把她介绍给克莱尔:“她是我堂姐安多米达的孩子,叫尼法朵拉·唐克斯,是傲罗。达里安在部里抽不开身,让她来看看你。”
“他好像提起过。”克莱尔回想道,达里安提过一次,说办公室新来的成员有个易容马格斯,应该就是唐克斯。
西里斯接着问:“你刚才说,你做了梦?”
“对,”克莱尔点头,“我梦到一些以前的事,还梦到了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西里斯默念着自己弟弟的名字。
她留给他的纸上写到了,为了刺激幻觉她一直在找有关过去的旧物,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有关雷古勒斯的旧物能带来的幻觉是最强烈的。
至于她晕倒后做的梦,她怀疑它们并不是普通的梦,前三个梦她梦到了自己的过去,她能和过去的莉莉、詹姆、西里斯对话,除了尝不出比比多味豆的味道外,一切都非常真实——或许,那些梦其实是她以意识的形式进行的穿越?
穿越会带来的创伤,实际是改变过去受到的惩罚。她在梦里短暂地回到了过去,虽然是意识,但这样的穿越也能让伤口恶化。
只是一个猜想,克莱尔问西里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
“最后一次训练?”西里斯思索,眼前仿佛飘过了一片积雨的浓云。
克莱尔连忙补充:“那天下着雨!你记不记得,我那天应该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