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酒吧里弥漫着陈年麦酒和木头腐朽的气味,昏暗的光线中漂浮着尘埃。维斯塔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有人吗?"声音在空荡的酒吧里回荡。
后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稍微驼背的老人大步走了进来,灰白的头发像炸开的扫帚。"你们这些该死的蠢货,"他咆哮着,眼睛在浓密的眉毛下闪烁着怒火,"这个时间这么大声,生怕不招惹来那群食死徒嘛!"
"不好意思,先生,"维斯塔镇定地说,灰色的眼睛直视着他,"我是维斯塔·布莱克。西弗勒斯让我们来这进入霍格沃茨。"
"布莱克?"阿不福思眯起眼睛,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脏兮兮的玻璃杯,"纯血贵族?什么时候凤凰社开始收买你们这些纯血种了?"
维斯塔挺直腰背:"我是小天狼星的侄女,而且已经为凤凰社做了不少事。这些足以证明我的立场,希望先生可以收回您的偏见。"
阿不福思的目光转向德拉科,锐利得像刀子:"那么这个小子呢?"他嗤笑一声,"铂金色的头发,马尔福家的崽子,是不是?"德拉科的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维斯塔的后衣摆,指节发白。
"哈利他们去找魂器了,"维斯塔平静地解释,"现在只有德拉科能和我互相照应。如果您不放心,我们可以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请您做见证人。"
阿不福思盯着他们看了良久,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那就立吧。这种时候,小心点总没错。"
他们在一张布满划痕的小木桌旁坐下。德拉科的手心冰凉潮湿,维斯塔坚定地握住它。阿不福思的魔杖抵在他们相握的手上,杖尖渗出火红的魔法丝线,像活物般缠绕上他们的手腕。
"你发誓,"阿不福思的声音突然变得庄重,"不向黑魔王的人透露今日所见所闻?"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然:"我发誓。"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酒吧里清晰可闻。
猪头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火红的锁链缓缓没入两人的皮肤。阿不福思收起魔杖,粗声粗气地说:"跟我来。"他领着他们来到一幅少女画像前,画像中的女孩有着温柔的笑容和清澈的蓝眼睛。
"记住,"阿不福思压低声音,"到了霍格沃茨直接去校长办公室。现在整个学校都在食死徒掌控下,被抓到就完了。"他顿了顿,镜片后的蓝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阿不思的画像会告诉你们该做什么,但别什么都答应他。保持自己的判断。"
"阿不思..."维斯塔突然抬头,灰色的眼眸直视阿不福思,"您是阿不福思·邓布利多?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弟弟?"
阿不福思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粗暴地推了推脏兮兮的眼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抱歉,先生,我冒犯了。"维斯塔连忙道歉。
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阿不福思突然转身,大步走向那幅少女画像。"阿利安娜,你知道该怎么做。"他轻声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画像中的少女——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微微一笑,肖像像一扇小门般缓缓打开,露出漆黑的隧道入口。
"现在只有这条路能进去了,"阿不福思的声音又恢复了粗粝,"整个霍格沃茨从没这么严防死守过。所有密道都被封死,围墙边全是食死徒,校内还有巡逻队。"
"我们明白了,谢谢您。"维斯塔利落地爬上壁炉台,钻入隧道。德拉科犹豫了一瞬,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不安,但还是迅速跟了上去。
隧道潮湿阴冷,墙壁上长满青苔。不知爬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亮光——隧道的尽头,赫然是堆满杂物的有求必应屋。
“真奇妙……” 德拉科低声喃喃,指尖轻轻掠过那顶锈迹斑斑的冠冕。它的金属表面泛着诡异的暗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黑雾在纹路间游走,指尖触碰时,他甚至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如同耳语般的嘶嘶声。他猛地缩回手,皱眉盯着自己的指尖——那里残留着一丝冰冷的刺痛感。
“怎么了?” 维斯塔瞥了他一眼。
“没什么。” 德拉科掩饰性地甩了甩手,但心底却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离开有求必应屋后,他们迅速施展幻身咒,融入走廊的阴影之中。校长办公室的石兽静静伫立,维斯塔试了几个口令无果后,德拉科忍不住提醒:“维斯塔,现在的校长是西弗勒斯 ,你得想想他的风格。”
维斯塔恍然大悟,脑海中闪过西弗勒斯最后教她调配的药剂——“蛇毒药剂。”
石兽立刻跳开,露出旋转而上的螺旋楼梯。
办公室内空无一人。福克斯栖息在栖木上,深红的羽毛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偶尔轻轻颤动。墙上历任校长的肖像都在沉睡,唯有邓布利多的画像突然睁开了眼睛,湛蓝的眸子透过半月形眼镜凝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