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蹙眉,放下空杯制止了3号要再续杯的动作。
别把他的学生忽悠傻了——瘸了,也不行。
又一次实验以失败告终,但并非全无进展。那微小的突破已足够让天才感到愉悦。
她擦拭脸颊溅上的血迹时,余光瞥见悠仁正望着自己,随即对他露出一抹糜丽而妖冶的笑。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不同于以往秉持礼貌的疏离,也不同于鼓励他时那份促狭中的温和。
她是危险的、带刺的、致命的。
——这才是天才的真实模样。
他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可他也明白,自己这一生恐怕都再难忘记一个叫做希珀的天才。
人在年轻时,果然不该遇见太过惊艳的存在。否则这一眼,便是往后余生都挥之不去的烙印——既忘不掉,也得不到。
*学生时代的遗憾是会一直留到死的。
稍微……有点羡慕五条老师。
没有人能够越过五条悟在她心中占据更重要的位置。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伙伴。
希珀,这份代价……我接受了。
他尝到了比这个代价,更苦的滋味。
*
“来,笑一笑,两位——我们迎来了重大突破。”希珀拍拍手,将两位重在参与嘉宾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那两人也十分配合地望向她,静待她的下一句话。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看好了。”她话音落下,便将针剂刺入那具肉·体的心脏,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这一次躯体没有出现明显的排异反应。皮肉下不再有东西疯狂扭动,四肢完好,头颅也没有异变或膨胀成诡异的形状。
突然,五条悟微微睁大了眼睛,为看见的东西愣了一下。
六眼能够直接洞察咒力的流动,借此判断一个人是否具备成为咒术师的资质。
观察入微本就是他最擅长的事,他的眼力毋庸置疑。
而他此刻“看”得清清楚楚——那具肉·体的心脏正迸发出咒力,随着血液奔涌至全身,从一开始的激烈翻涌逐渐趋于平稳、持续地输送。
将诅咒转化为咒力……将负面情绪化作咒力的源泉……
颠覆改写了千年以来咒术界的常识铁律。
——将普通人改造成咒术师。
这叫什么?2.0咒术师?
“记录数据整理发我,提纯液按这个比例再备两份。”希珀吩咐助手存档实验结果、收拾实验室。
取消身上的实验服,恢复成一袭宽松的病号服,伸个懒腰。
“简简单单,生物学……不过如此。”希珀再次轻描淡写地贬低一番,接过3号双手恭敬奉上的清茶。
……真是细节见尊卑。给希珀是双手奉上,轮到他们,就是单手随意一递。
在这天才的实验室里,连机器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还愣着干什么?走了。”3号双手接过希珀只喝了一半的茶杯,利落地将小推车整理妥当,安静地退出实验室。
“你们两个——打游戏吗?”走在前面的希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回头瞥了他们一眼。作为他们重在参与的奖励,她打算陪他们玩几局,放松一下。
“打!!”
☆v☆
——男人至死都是网瘾少年。
但网瘾大,不代表技术好。
两个被虐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网瘾少年,正一脸菜色盯着屏幕上惨淡的承伤和输出数据,眼神呆滞,灵魂出窍。
被打击到了。
在他们自以为还算拿手的游戏领域,被希珀打破防了。
她就喜欢看人破防的样子——尤其是男人。
*
实验结束了,游戏也被血虐了一顿,吃完饭之后他被完完整整地送回了原本的世界。
可虎杖悠仁却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永远留在了那里——
比如一块心口的肉,和那碎得拼都拼不起来的、落在游戏机前的尊严。
“哟!回来啦?这么快?做小白鼠的滋味如何?”刚开完会回来的五条悟一眼就看见蔫头耷脑的学生,凑上前饶有兴致地发问。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略感疑惑——刚才不是在模拟宇宙里见过面了吗?怎么还这样问?难道不是同一个人?那刚才陪着他的……又是哪个五条悟?
“体验啊……”他表情有点复杂,挠挠脸,语气无奈。
“被下药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是虎杖悠仁后来自己慢慢品出来的。大概是3号在那些可可和点心里动了什么手脚吧。
真是手段百出,防不胜防。
“……?”
下药?这种手段都用上了?希珀你对悠仁做了什么?
“对了,我在模拟宇宙里还见到了另一个老师。”
……别提他。那是老师的情敌,希珀的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