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靠在冰冷的冰箱门上,身体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陌生浪)潮。张起灵那带着冰雪气息的、生涩又霸道的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将他所有的经验和掌控力都冻得粉碎。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对方专注的探索下土崩瓦解,只剩下膝盖发软的狼狈和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跳。
“够了...他从紧贴的唇齿间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求饶意味。他试图偏头躲开这致命的“学习”,试图抓住对方箍在他腰后的手臂。
张起灵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微微退开些许,唇还带着水润的嫣红,微微喘息着。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近距离地看着黑瞎子,里面依旧盛满了专注,还有一丝刚刚掌握新技能的、不易察觉的亮光,如同完成了一道复}杂习题的孩子,带着点小小的满足和期待。那眼神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仿佛刚才那个把他亲得几乎站不稳的“暴徒”根本不是他。
黑瞎子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纯洁又带着不自知诱惑的脸,胸口那股被反杀的憋闷和挫败感,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了个干净,只剩下满腔的无奈和宠溺。
他还能说什么?对着这双清澈见底、写着“我在认真学习”的眼睛发脾气?他认命般.地闭上眼(虽然隔着墨镜),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身体里还在乱窜的电流和那股想把眼前人揉碎又捧在手心的冲动。
“..学得不错。”他声音依旧沙哑,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虚弱感,伸手,有些无力地揉了揉张起灵微湿的发顶,“...下次轻点。”
张起灵似乎听懂了他的夸奖,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一下,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像冰层裂开一道微光,转瞬即逝。他乖乖地点了下头,眼神依旧清澈专注地看着黑瞎子,仿佛在无声询问:那...还继续练习吗?
黑瞎子被他这眼神看得头皮一麻,腰眼似乎又开始隐隐发酸。他猛地别开脸,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指着流理台上那盘已经有些凉了的煎蛋,声音干巴巴的:“...先吃饭。”
日子如同窗外藤蔓上悄然攀爬的阳光,不疾不徐地流淌。
张起灵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苍白褪去,皮肤下透出温润的生命力。那只琥珀色眼睛的白猫,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状态的回升,变得)愈发粘人,时常蜷在张起灵膝头,发出愜意的呼噜声。
而黑瞎子,则陷入了一种甜蜜又痛苦的循环。
“练习时间。”
每当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或者晚餐后厨房收拾妥当,黑瞎子总会找些由头,把那个安静看书或逗猫的人圈)进怀里。他的吻,依旧带着最初的耐心和引导,试图在懵懂的白纸上描绘出更细腻的色彩。
张起灵的学习能力,堪称恐怖。
第一次反客为主的生涩早已消失不见。他的吻技在以惊人的速度“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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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柔软的布艺沙发上。
张起灵刚结束一次主动的、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深吻,唇瓣微红,气息略有不稳地退开些许。那双蒙着水汽的眼睛依旧清澈.地看着黑.瞎子,带着点征询的意味,似乎在问:这次做得怎么样?
而被他“练习”的对象--黑瞎子,高大健硕的身体此刻却深深陷在沙发里,墨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露出一小片紧蹙的眉心。他胸膛剧烈起伏,额角甚至沁出了一层薄汗,呼吸粗重得如同刚跑完十公里负重越野。一股强烈的、过电般的酥麻感还残留在他脊柱深处,让他腰腹的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酸发软,连带着撑着沙发扶手的手臂都有些使不上力。
他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试图平复那被轻易撩拨到失控的心跳和身体反应。一种强烈的、被自己挖的坑活埋了的荒谬感和无力感,伴随着快感余韵,冲刷着他。
张起灵安静地坐在他旁边,怀里抱着蹭过来的琥珀。小猫舒服地打着呼噜,琥珀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沙发上那个气息不稳、显得有些“虚弱”的人类。张起灵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猫毛,目光却依旧落在黑瞎子身上,眼神里带着点困惑,似乎在思考:为什么每次练习完,他好像都很累的样子?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黑瞎子透过歪斜的墨镜缝隙,恰好捕捉到张起灵那带着纯粹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求知欲”的眼神。再看看自己这副被亲得灵魂出窍、腰酸腿软的狼狈模样....
他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和歪掉的墨镜),发出一声极其压抑、极其憋闷、又带着浓浓自我怀疑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