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邪和吴邪还保持着互相揪着衣领的姿势,僵在原地。黑瞎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小张们的死亡射线失去了目标。解雨臣和王胖子面面相觑。
所以……最后赢家是……另一个小哥自己?!
这算什么?!
剩下的人只能接受现实,自动组合。沙海邪黑着脸,懒得再争,自己单独要了一间。吴邪和王胖子凑合了一间。黑瞎子试图蹭进解雨臣的房间,被解雨臣用“再废话账单翻倍”无情拒绝,最后只能悻悻地和一脸“莫挨老子”的张海客分到了一间。其他小张们则两人或三人一间,迅速分配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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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张起灵脱掉外套,去浴室简单洗漱。小哥则站在房间中央,打量着这个陌生又舒适的环境。
当张起灵洗漱出来,看到小哥还站在原地,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他指了指另一张床,示意他休息。
两人分别躺下。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细微的运行声。
沉默在温暖的空气中蔓延。
过了许久,小哥侧过身,面向另一张床上的张起灵。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困惑,轻轻地响起:
“和瞎……度蜜月?”
张起灵在黑暗中睁开眼,嗯了一声,算是确认。
小哥更困惑了:“为什么?”他无法理解。黑瞎子对他来说,是战友,是偶尔靠谱但更多时候烦人的伙伴,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但“度蜜月”?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难道……这是每个“张起灵”的必经之路?
“我……也要和瞎一起?”他迟疑地问。如果是“命运”或者“惯例”,他或许……需要遵守?
张起灵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即使看不清表情,他也能感受到另一个自己的困惑和不安。他对这个承受了更多孤寂和苦难的自己,充满了包容。
“不用。”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跟着感觉走。”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用按我的来。”
小哥更茫然了。他对黑瞎子有什么“感觉”?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有时候觉得他吵,黏人,笑起来有点傻……但好像也不讨厌?
沉默再次蔓延。
张起灵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时,小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执着:
“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这次,张起灵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黑暗中,似乎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几乎无法察觉的低笑。然后,他用一种难以形容意味的语气,缓缓吐出几个字:
“他教的。”
他教的?黑瞎子教的?教什么?怎么在一起?怎么度蜜月?
小哥的CPU再次过载。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太复杂,完全超出了他贫瘠的情感知识库。
黑瞎子……还能教这个?怎么教?
他想不明白。最终,他选择了面对无法理解之事时的通用处理方式——放弃思考。
他默默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张起灵闭上眼睛。算了,睡觉。明天……问问别人吧。也许胖子知道?或者……问吴邪?虽然那个年轻的吴邪看起来也不太聪明,但好像懂得很多奇怪的东西。
带着一脑袋浆糊,小哥终于沉沉睡去。这是他十年来,第一个无需警惕、温暖而安稳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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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房间。众人在宾馆餐厅享用早餐。解雨臣包下了一个独立的区域,环境清雅,食物丰盛。
经过一夜休整,大家的精神看起来都好了不少。
沙海邪眼底的青黑淡了些,吴邪活力满满地啃着包子,王胖子唏哩呼噜地喝着粥,黑瞎子依旧骚包地穿着花衬衫,对着小哥的方向抛媚眼。张海客和小张们则安静而迅速地进食,眼神时不时地瞟向两位族长。
小哥吃得很快,他放下筷子,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清澈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对面正拿着油条蘸豆浆的黑瞎子脸上。
餐厅里还算安静,只有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小哥用他那特有的、平静无波的清冷语调,开口:
“瞎,教我。”
“噗——!!!”坐在黑瞎子斜对面的吴邪,正喝到嘴里的一口热汤,毫无预兆地、天女散花般全喷了出来!精准地覆盖了旁边沙海邪的整张脸!
“咳咳咳!!!”吴邪呛得惊天动地,脸憋得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小哥,又看看一脸懵逼的黑瞎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整个餐厅瞬间死寂!所有人的动作都按下了暂停键!
王胖子的勺子掉进了碗里。解雨臣夹着小笼包的筷子僵在半空。张海客和小张们集体石化。沙海邪顶着一脸温热的汤汁和几片葱花,表情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