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沙海邪嘴角抽搐:这小子想得还挺远……不过,好像有点道理?解雨臣扶了扶额:这关注点……黑瞎子嗤笑一声,刚想嘲讽两句,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自己身上那件沾了点灰的夹克。
虽然没人明说,但吴邪这番“歪理”似乎真的在无形中影响了某些人。
下一次在集合点碰头时,气氛就变得有点……微妙。
沙海邪的变化最为明显。他那头因为疏于打理而显得凌乱沧桑的头发被精心修剪过,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鬓角线条。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疲惫的痕迹,但似乎被仔细打理过,皮肤状态好了不少,不再那么灰败。常年绷紧的神经似乎也稍微松弛了一些,眉宇间沉淀下的不再是纯粹的阴鸷,反而多了一丝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的沉稳儒雅。他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深色登山服,衬得身形挺拔了些。
解雨臣依旧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精致得一丝不苟。只不过,他鼻梁上多了一副做工极其考究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琥珀色眸子更显深邃锐利,平添了几分斯文败类的禁欲气质。
最夸张的是黑瞎子。他换上了一件极其骚包的、印着大朵热带花卉图案的夏威夷风花衬衫!外面套了件紧身的黑色皮马甲!脚下蹬着一双擦得锃亮、几乎能当镜子照的尖头皮鞋!头发用发胶抓出了张扬的造型,墨镜也换了一副更酷炫的。整个人像只开屏开到极致的雄孔,与周围肃杀的雪山背景格格不入。
张起灵看着黑瞎子这身打扮,万年不变的脸上似乎也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无语?他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吴邪更是毫不客气地指着黑瞎子,一脸嫌弃:“黑爷!你穿成这样是打算去海边度假还是去夜店蹦迪?你忘了我们要上雪山了吗?!零下几十度!你这身……是想当冰雕吗?!”
他又扫了一眼明显收拾过的沙海邪和解雨臣,无奈扶额,“还有你们……现在打扮有什么用?到了地方还不是要裹成熊?第一印象是给青铜门看的吗?”
沙海邪、解雨臣、黑瞎子三人瞬间僵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光顾着“形象工程”,完全忘了现实。
沙海邪干咳一声,故作镇定:“……平时就这样。”
解雨臣推了推金丝眼镜,面不改色:“……习惯。”
黑瞎子梗着脖子,嘴硬:“……胖爷懂什么?这叫风度!温度风度我都要!”但他明显底气不足,眼神开始往旁边放着的厚重登山服上瞟。
最终,在吴邪毫不留情的嘲笑和张起灵无声的注视下,三位“盛装”人士还是灰溜溜地钻进车里,默默换上了臃肿但保暖的登山服。黑瞎子的骚包花衬衫和锃亮皮鞋被无情地塞进了背包最底层。
一旁,以张海客为首的海外张家团队全程围观了这场闹剧。他们穿着统一的、便于行动的深色冲锋衣,表情冷峻,站姿笔挺,如同即将出征的士兵,与沙海邪他们这边的乱七八糟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张海客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好几下。他身后的小张们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彼此之间眼神飞快地交流着:
【张海盐(眼神):老大……他们九门……平时都这么活泼?】
【张千军(眼神):重点难道不是那个穿花衬衫的神经病吗?另一个族长怎么看上他的?】
【张小蛇(眼神):还有那个挑衣服的……他真的是吴邪?感觉比汪家人还危险……】
【张海客(眼神回瞪):都闭嘴!】
张海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掉旁边那群“不正常人类”,对着张起灵恭敬行礼:“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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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雪山,云顶天宫深处。巨大的、仿佛亘古存在的青铜巨门,沉默地矗立在永恒的黑暗与寒冷之中。门上的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狰狞而神秘,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古老威压。
沙海邪、解雨臣、王胖子、黑瞎子、吴邪以及张起灵站在最前方。他们身后,是神情肃穆、如同朝圣者般的张海客和他的小张团队。被“请”来的张日山则被安置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由专人看管,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那扇巨门。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众人沉重的心跳。
沙海邪看着近在咫尺的青铜门,十年的等待、血泪、绝望和希望,在这一刻汇聚成难以言喻的洪流,冲击着他的心脏。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整理了一下衣领,尽管在厚重的登山服下这动作显得有点可笑。
张起灵没有看任何人,缓步走到青铜巨门前。他再次拿出了那个古朴的青铜匣子。这一次,他直接打开了匣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