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僵在原地,看着吴邪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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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解家一处安保森严的私人小院。
环境倒是清幽雅致,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只是其中一间布置舒适的厢房里,气氛就有点不那么和谐了。
吴三省被以一种不太体面但绝对无法挣脱的姿势,绑在一张特制的、带软垫的椅子上。手脚倒是没捆死,但关节处被巧妙的手法限制了大部分活动能力,只能小范围动弹。
此刻,他面前摆着一张精致的小桌。桌上,琳琅满目:
左边:水晶虾饺晶莹剔透,蟹粉狮子头香气扑鼻,清蒸石斑鱼鲜嫩诱人,还有一盅冒着热气的佛跳墙。
右边:一碗寡淡的白粥,一小碟咸菜。
吴邪和解雨臣就坐在小桌对面。吴邪慢条斯理地夹起一个虾饺,蘸了点香醋,满足地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差点溢出来。解雨臣则姿态优雅地用银匙舀起一勺金黄浓郁的蟹粉,细细品味,动作赏心悦目。
“嗯,这家的早茶确实地道。”解雨臣放下勺子,拿起丝帕轻轻擦了擦嘴角,点评道。
“可不是嘛,那么贵的地方,错不了。”吴邪笑眯眯地附和,又夹了一块鱼肉,“三叔,您也尝尝?哦,忘了,您那份在那儿呢。”他指了指吴三省面前的白粥咸菜。
吴三省:“……”他看着眼前这俩兔崽子吃得满嘴流油,自己只能闻着香味喝那没油水的白粥,气得胡子都在抖:“吴邪!解雨臣!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反了天了!我是你三叔!你们就这么对待长辈的?!”
吴邪眨眨眼,一脸无辜,“三叔您误会了,我们这不是‘请’您来享福嘛。您看,这环境多好,空气多清新,比您整天东躲西藏强多了吧?就是这饮食啊,得清淡点,您年纪大了,又有三高,得注意养生。”说着,还故意把狮子头咬得啧啧作响。
解雨臣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眼神都没给吴三省一个,语气平淡无波:“连环叔下落不明,我这做晚辈的,心里焦虑,胃口不佳,只能吃点清淡的。三叔您作为长辈,想必也能体谅。这白粥,可是用山泉水熬的,最是养胃。您慢用。”
吴三省看着那碗能照出人影的白粥,再看看对面那满桌佳肴,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吴三省纵横江湖几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
“解连环?我不知道!你们有本事就弄死我!”吴三省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打定主意,只要咬死不松口,这俩小子就拿他没办法!等老二找到他……哼!
吴邪和解雨臣对视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意外。老狐狸嘴硬,意料之中。
“啧,三叔,您看您,又激动。”吴邪放下筷子,拿起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羽毛?!他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慢悠悠地走到吴三省身边,“这情绪激动啊,容易气血上涌,对身体不好。来,侄子帮您顺顺气,放松放松。”
说着,那根柔软的鹅毛,就轻飘飘地、极其精准地,落在了吴三省的……脚底板!
“!!!”吴三省浑身一僵,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下一秒,那根鹅毛开始忽快忽慢、忽轻忽重地搔刮起来!从脚心到脚趾缝,全方位无死角!
“噗…哈哈哈…吴…吴邪!你…你个…小王八蛋!住…住手!哈哈哈…痒…痒死老子了!”吴三省瞬间破功!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挠痒痒!尤其是脚底板!那感觉简直比挨刀子还难受!他拼命想缩脚,可关节被制住,只能小幅度地扭动挣扎,笑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形象全无。
“哎哟,三叔您别动啊,我这可是专业的‘舒筋活络’手法!”吴邪一脸认真,手下动作不停,“您看您,笑得这么开心,多好!比板着脸强多了!”
解雨臣优雅地品着茶,看着吴三省被一根鹅毛折磨得涕泪横流、狂笑不止的狼狈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清浅的弧度。他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补充道:“三叔,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等您什么时候想说了,这‘养生套餐’和‘舒筋活络’服务,随时可以停。”
吴三省一边狂笑挣扎,一边在心里把这两个小混蛋骂了一万遍!但他咬紧牙关,硬是没吐露半个字!他就不信了,他们还能一直挠下去?!
吴邪和解雨臣看着吴三省那副宁死不屈的狼狈样,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次,两人眼底都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看好戏的笑意。
吴邪停下了手里的鹅毛,解雨臣也放下了茶杯。
“行吧,既然三叔您这么‘享受’养生生活,那您就继续‘享受’着。”吴邪拍了拍手,把鹅毛随手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