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优雅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架,嘴角勾起一抹洞察一切的、略带嘲讽的弧度,精准补刀:“总结得很到位,吴邪。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种看穿黑瞎子小心思的犀利,“黑瞎子,你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解雨臣!吴邪!你们俩……”黑瞎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两人,手指都在抖。他精心营造的“强势”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行了行了,黑爷您老消消气,”王胖子憋着笑打圆场,“您看小哥睡得多香,别吵着他。您要是觉得憋屈,要不……出去透透气?顺便……把咱们小哥的猫接回来?那猫在花儿爷家寄养好些天了,该想主人了。”
提到猫,黑瞎子像是找到了台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怒火和羞耻感。对,还有猫!哑巴的猫!那只琥珀色眼睛的小祖宗!他得去接回来,那才是正经事!跟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置气,没意思!
“哼!”黑瞎子重重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张起灵挪开,让他平躺回床上。张起灵在睡梦中不满地蹙了蹙眉,但很快又沉沉睡去。黑瞎子给他掖好被角,这才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服,扶正墨镜,努力摆出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痞样,虽然怎么看怎么有点外强中干。
“老子现在就去接!你们几个……”他警告地扫了一眼病房里的三人,“给我看好哑巴!别趁我不在动手动脚!”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快步走出了病房,背影都透着狼狈。
病房门关上,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张起灵平稳的呼吸声。
吴邪、解雨臣和王胖子互相看了一眼,气氛有些微妙。刚才的爆笑和调侃过后,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纯净得如同初雪般的张起灵,再看看黑瞎子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个念头同时在吴邪和解雨臣心中升起。
既然小哥现在懵懂无知,对谁都不排斥……那他们……
吴邪和解雨臣几乎是同时,极其有默契地,将目光投向了床上沉睡的张起灵。两人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深藏的渴望。
解雨臣对吴邪微微颔首,示意他先。
吴邪深吸一口气,心脏砰砰直跳。他走到床边,看着张起灵安静的睡颜,犹豫了几秒,然后极其缓慢地、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伸出手,轻轻地、试探性地……覆在了张起灵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
触手微凉,皮肤细腻。
张起灵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睡得安稳。
吴邪的心跳得更快了,一股巨大的喜悦和激动涌上心头!他强忍着激动,手指微微收紧,轻轻握住了张起灵的手。那微凉的触感真实地传递过来,没有排斥!没有抗拒!
解雨臣在一旁看着,眼神深邃。他走上前,也伸出了手。不同于吴邪的紧张试探,解雨臣的动作带着一种优雅的从容,却也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他轻轻抚上张起灵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张起灵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被惊扰,但并没有醒来,也没有表现出不适。
解雨臣的眼神暗了暗,指尖顺着张起灵光洁的额头滑下,轻轻拂过他微蹙的眉心,动作带着怜惜和占有欲。
吴邪握着张起灵的手,感受着那微凉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看着解雨臣也伸手触碰,心中百味杂陈。有激动,有满足,也有一种隐隐的酸涩和竞争感。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凑近张起灵的耳边,用气声轻轻问:“小哥……这样……你难受吗?”
张起灵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声音,眉头又蹙了一下,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
他不排斥!他可以接受两人这样程度的触碰!
巨大的喜悦几乎要将两人淹没!吴邪激动得眼眶都红了,握着张起灵的手更紧了些。解雨臣的指尖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停留在张起灵眉心的动作更加轻柔,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王胖子在一旁看着,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了,换上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看看被吴邪握着手的张起灵,又看看解雨臣抚着他眉心的手,再看看刚才黑瞎子躺过、还残留着体温的位置……胖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和纠结。
他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也凑到床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八卦和探究,对着张起灵问出了那个终极问题:
“小哥……那个……刚才……你和黑瞎子……亲……亲嘴儿……啥感觉啊?”
这个问题太过直白,让吴邪和解雨臣都瞬间僵住了,同时看向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