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装什么装?
时瑰招了招手。
“时四,过来。”
时四立马快步到时瑰跟前,蹲在地上,抱住时瑰的腿。
时瑰哑然失笑,轻轻拍了拍时四的脸。
“朕的傻妹妹,原来也不傻。”时瑰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发现时祁有问题的?”
“姐姐,时祁一天天搞得自己像拉皮条的往大家家里塞人,虽然装出与世无争的样子,但真的其心可诛!”
时四把头枕在时瑰的腿上,“而且,臣妹分辨出了时祁的细微不同,这世上起码有三个‘时祁’,甚至更多。”
“这点,在他把怀玉送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时瑰让时四坐到自己身边,等时四坐过来时,时瑰突然开口问了。
“时四,想坐上那个位置吗?”
时四安安静静的看着时瑰,承认了。
“是的,姐姐,我想坐上那个位置,更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时四说:“我知道姐姐之前属意的人是时绥,但她与我不对付,她若上位,那我不就惨了?”
“时祁名声不好,虽然为了争夺皇位,暗地做了不少事,但他是男人。”
“我和姐姐的血缘关系这么近,既然时绥都可以,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时瑰摸了摸时四的头发,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正视自己的这个傻堂妹。
原来人为了活着,好好的活着,是真的能拼尽全力,变成陌生的自己。
“那你以前装什么,好好展现自己的能力,难道我看不见吗?”
时四叹息。
“因为我真的害怕死,皇位争夺哪次不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明明我只想做个有钱有权的小王殿,和爱人好好活着就够了的。”
“可是姐姐,我发现,若我不去争,那真的会失去一切。更别提,我想坐上你的位置,为怀家平反。”
时瑰抚摸着时四的脸,小时候的时四圆嘟嘟的,很可爱,渐渐的,居然也长这么大,变得不可爱了。
“就那么喜欢怀玉?”
“是的,就那么喜欢怀玉。”
时瑰放下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盘着手中的玉扳指。
“时四,其实怀玉一直没死,对吧?”时瑰叹息,“你做的?”
“...不是,是时祁。”
时瑰愣了一下,很快理清了思路。
时祁这是想利用时四对付自己,而时绥愚蠢,他却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若真的斗起来,其实时祁的胜算真的挺大的。
哼。
“时四,怀玉只能是名字叫怀玉,不能是怀家的那个怀玉,明白了吗?”
时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时四,为君需要时刻保持理性,非常时期,要心狠,懂了吗?”
“狩猎回凰都后,朕会为你与怀玉赐婚。”
“谢陛下。”
“退下吧。”
“是。”
时四离开后,荣姑姑进来。
“荣锦,派一队暗卫去保护时四的安全,等朕死了,她便是新君。”
“是。”
“那个假时祁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虽然他不招,但我们发现,他中了很多毒,应该需要每隔一段时日就服解药。”
“朕知道了。”
时四走在回自己帐篷的路上,难得心情好了些许。
时祁四处拉皮条,手下渗透进了不少官员的府邸,自然也包括站在时绥那边阵营的官员府邸里。
时绥愚蠢,若是知晓时祁身份,必然沉不住气,想方设法戳穿时祁。可时祁也有自己的情报网,知道时绥想戳破自己,便会将计就计坑时绥。
只是,时祁明显也是个蠢货,至少肯定无比刚愎自用。不然一定能想清楚,只要人们产生一点点怀疑的苗头,那怀疑便会如星火燎原般肆意疯长。
他的性别,不再是秘密。
先前,时四难得在时瑰面前暴露自己无可奈何的野心,也有麻痹时瑰的念头。
时瑰并不介意自己的堂妹想做凰帝,甚至她们若是不争不抢,那时瑰才会真的看不起。
原先时瑰看重时绥,也不过是因为时祁名声差,时四单纯不争不抢,而时绥虽然不聪明,但真的又争又抢。
总之,时四这一出,就在时瑰心里留下印记了。她现在一定觉得时四是个可造之材,说不定连诏书都开始准备了。
回到帐篷,时四把和时瑰的对话告诉了怀玉。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更很快想清楚了这一切。”
时四枕在怀玉的腿上,“是啊,做凰帝的,哪有一个是简单货色?”
时四本来就没打算瞒过时瑰,或者说,不瞒着她才是最好的。
时瑰已然对时祁产生怀疑不满,为了皇室的声誉和威严肯定要整时祁。
能不脏自己的手,还有人代劳,那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