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坐到天羽肆的身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还用手环住她的腰。
过了五六分钟，天羽肆才说道：“从前，我是怨恨她的。”
“怨她知道真相，也知道我在里面过得不好，却没有下令让我过得稍微轻松一点。”
“当年，她离世时，我很难过，还有狱友说是我气死了她，虽然最后证明并不是。”
“...”
“简宁，我的前半生，真的太可笑了。”
“可是小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不该把自己沉溺在过去里，那会非常痛苦。”
“我知道。”
良久，简宁提议道：“小肆，我们要个孩子吧。”
“...好。”
简宁和天羽肆各自雕琢了一块姻缘石，又互相交换佩戴。
三年后，她们的女儿会降世。
三年后，简宁和天羽肆在友人的注视下，合并了姻缘石。
姻缘石绽放出柔和的白光，慢慢出现了一对双胞胎。
看着一模一样的女儿，天羽肆勉强的笑着，心里却很难过。
预想中，她只该有一个女儿。
她不知道有两个女儿要怎样，更害怕两个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
她是爱女儿的。
简宁把取名权交给了妻子，于是天羽肆给大女儿取名天羽安，小女儿取名天羽乐。
她并不是在怀念时安和简乐，只是希望女儿能够平安、喜乐。
有了孩子后，天羽肆每天都在读育儿的秘籍，她极力寻求公平，就怕自己有哪怕一点的偏爱。
所以双胞胎的衣服玩具都是一样的，饮食连克数都一样...更甚至，天羽肆摸女儿头的手的高度，都一样。
天羽安和天羽乐虽然长得一样，但性格完全不一样。
天羽安很理智，天羽乐却追求浪漫，整个人都是理想主义者。
这是好事，天羽肆，稍稍放了心。
一千年过去了，景安和灵绮也结了契，还有了个女儿。
飞赫没有结婚，她讨厌比她高的任何相亲对象。
偏偏她的身高只能到那里，比她矮的，真的没多少。
其他的友人也各自在自己的领域绽放光彩，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柏源也是一个人，她是先皇天羽言救下的孤儿，曾决定一生都效忠天羽言。
她是天羽言给女儿天羽肆配备的班底，所以她的余生，都效忠天羽肆。
这一年，天羽肆与简宁去了西境参加活动，西境有名的贵族政要都来了。
宴会上。
“不是吧，那位居然也来了。”
“你说的该不会是陛下吧。”
“是啊，也就先皇心善，不然她还在蹲监狱呢。”
“可是她做的也很不错啊，而且当年她又不是故意的。”
“那又怎样，谁会尊重一个当众尿裤子的神皇啊？”
“...”
嘀嘀咕咕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前停留的天羽肆，等他们抬眼看到天羽肆铁青的脸色时，整个人都蔫了。
他们都说了什么啊！
居然当着当事人的面说！
“陛下，我们...”
天羽肆深呼吸了一口气，“没事，你们说的都是真相。”
两人离开，天羽肆才转身，她看到人群里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一位夫人。
她看着这位夫人和自己五分像的面孔，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不，不是夫人和自己有五分像，而是自己和她有五分像。
奈芙蒂斯夫人是先皇天羽言的前妻，也是先皇天羽枫和神皇天羽肆的亲生母亲。
天羽肆慢慢走到奈芙蒂斯夫人的面前，奈芙蒂斯夫人拥抱了她，天羽肆也回应了这个拥抱。
“妈妈。”
天羽言和奈芙蒂斯离婚前，天羽言强硬的要了奈芙蒂斯的一颗卵子，改造了一番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内。
天羽枫是天羽言和奈芙蒂斯用姻缘石生下的，天羽肆不是。
她是天羽言亲自生下来的。
更别提，天羽肆和奈芙蒂斯长得很像，所以天羽肆一直被天羽言偏爱。
偏偏，天羽言又不肯两个女儿见自己的妈妈。
拥抱结束，奈芙蒂斯夫人抚摸着天羽肆的脸颊。
现在的天羽肆和刚出狱时候不同，脸上有了点肉，不像原先那样瘦到脱相。
“孩子，你受苦了。”
“妈妈。”
天羽肆没有忍住眼泪，到底还是哭了。这是她继位后第一次当众失态，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每过百年，天羽肆和简宁都会到西境看奈芙蒂斯夫人，偶尔还会带上两个女儿。
岁月漫长，该离开的人终会离开。
天羽肆送走了自己的挚友，甚至连柏源都离开了。
她的两个女儿也已经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比如天羽安就和景安的女儿景云在一起了。
天羽肆已经老了，到了该离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