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了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以前即使是在任务,也从不会不接我的电话。
都主动示好了,他居然敢不接吗?!
是太忙了,事态太紧急了吧?
那好吧。
再给他三次机会。
一连打了有上十通电话,却都是一样的结果,我已经彻底失去耐心。
真是失望透顶。
所以自己真就和小丑一样吧,刚刚甚至还做起预演,太蠢了。
什么狗屁军师,夏油杰这个骗子!
怒火在胸腔骤然升腾,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是怨恨他人还是自己,等回过神时已经把手机摔了出去,电视屏幕被砸的支离破碎。
“怎么了怎么了?”白猫闻声从小书房跑出来,嘴里念叨,见状又瞬间噤声,缩着脑袋退了回去。
真好,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
广岛。
某体育场。
帷帐之下,与咒灵缠斗多时的众咒术师几乎到达极限,在此之前,大家都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一级事件,谁也没想到咒胎突然孵化……
望着与体育场截然不同的领域场景,以及死伤惨重的同伴们,他心中涌上些许悲凉,最终咬牙做出了决定,“直哉少爷,您先走吧,出口想必就在附近,我留下来尽可能拖住它。”
面前这只人形咒灵正一副闲散的姿态观望着他们,仿佛早就认定了自己的胜利,现在不过是对猎物的戏弄时刻。
他倍感屈辱,又不得不面对彼此间存在的巨大差异。
咒灵咧开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动作却在面露欣喜地那一刻陡然停止了。抬头刹那,明亮的湛蓝光束骤然降临,身体在这道光芒中瞬时化作灰烬。
发生什么了……
那只原本极具压倒性优势的咒灵是被祓除了吗……
“我当是谁,早知道是你在这就不来了。”身后传来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
“五条……悟……吗,”禅院直哉从惊愕中回神,不满地皱起眉,“你那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人话吗?”他挑了下眉,“整个人都破破烂烂了啊,真像条丧家犬,拍下来回去给你那些只懂恭维的仆人看看,不知道会怎么评价呢。”
“搞什么?你脑袋有病?我惹你了?!”
“直哉少爷,冷静点。”有人上去劝阻道。
“啊,说起这个,还真有笔账要算一下。”
话音刚落,人影连同拳头闪烁而至。
……
伤患救治告一段落,从官方征用的临时医护室出来,一道醒目的身影立在硝子面前,看那副样子似乎是特意等她的。
“听说你和禅院大打出手了?”她下意识做了个掏烟的动作,又停顿了下,收起手。
“注意用词,是单方面暴揍了一顿。”
“欸,是吗。”
“不好奇为什么?”
“你和禅院能有什么值得见面就打架的过节,无非是因为秋吧。”
五条悟一下不说话了。
“被我说中了?”她诧异道,“真是幼稚啊——脸上伤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被直哉伤到了?”
“秋弄的。”他沉声说。
“啊……”她仿佛参悟到了什么,“什么情况?”
“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
假期最后一天,原本是计划结束旅行返回东京,却没料到临时接到一起紧急救援,于是清早出发赶到广岛。
对于这样的高强度工作,要说毫无怨言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听完五条悟一番精彩绝伦的描述后,硝子决定与这次加班和解。
天台上,凉风拂过,好在今天阳光正好,不至于那么寒冷。
“那么,跑来告诉我这些事想得到什么建议吗?”
五条悟坐在长椅上,手里捧着罐装咖啡,情绪低落:“说不上来,我好像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又不是很确信。”
“要听我的看法吗?”硝子背靠护栏,望着他说。
“可以吧。”
“这不就是冷暴力吗,彻头彻尾的渣男行为,太差劲了把。”她毫不留情面道。
似乎并未料到会被严厉指责,五条悟表情凝滞了几秒。
“等等,也没有硝子说的这么过分吧……”他抬起头来,为自己辩解,“而且临走前本来是想问秋要不要一起来的。”
“事实是你没问,不是吗?她真可怜,肯定哭了吧。”罕见看到对方吃瘪,暗藏起幸灾乐祸的情绪,不忘火上添油一把。
“当时都没敢回头看,”他沉痛地叹出一口气,“主要是想到还在吵架,如果提出邀请就是做出让步了把,所以临时改口了。”
“你是小学生吗,这种时候还要争个胜负?”她连连摇头,“秋是为了你才来的日本欸,这边一个亲人也没有,把她单独丢下不论怎么想都超级过分吧——虽然那家伙也很幼稚,但作为男人稍微退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