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好像有些犹豫,叫真希那个像是鼓起了勇气牵着另一只小跑上前。
“这个,送给你。”她说。“谢谢你帮我们捡回球。”
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握着一枝粉色的花。
“我没帮你们捡球,是你们自己捡的,”我摇摇头说。“而且我也不喜欢野花。”
“这不是野花,”她辩驳说,“是叫什么……”皱起眉头,竭力思考,半天没说出个名字来。
“噢,但是送给我只会被我丢掉,自己留着吧。”
“扔掉也没关系。”真依开口说。
“是吗,心意被糟蹋也不会难过咯。”
“不会难过,”真希坚定说,“是我们没能拿得出和你心意的谢礼。”
这两个小鬼头,看起来是读幼稚园的年纪,懂的倒是不少啊。
“别太在意,能拿出和我心意礼物的人也不多。”
两人露出古怪的表情。
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花,但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还有什么事吗,我很忙的欸。”
“我听说,”真希斟酌开口道,眼里逐渐放光,“你没有术式,但刚才他还是打不过你,能告诉我,怎么做到的吗?”
“这还不简单吗,比他厉害就好了。”
“啊……”
两人同时崇拜地张着嘴。
“没有术式也能打过那家伙?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是不可能的啦,”崇拜的眼神让我有些满足,于是决定陪小鬼多说两句,“但打败直哉那个蠢货肯定是没问题的。”
“哇!”
“好酷啊!”
应该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奚落禅院直哉,小鬼们兴奋地喊了起来。
“将来……”真依说,“呃,会和他结婚吗?”
“谁知道呢,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吧。”
“那还是别和他结婚了!和那种人结婚要倒霉一辈子!”真希忿忿说。
真依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打扰您了,我们该回去了。”真依很有礼貌地说。
两个小鬼手拉手走掉了。
直哉的堂妹,是禅院扇的女儿吧,怎么也是家里的小姐,完全不需要对人这么恭敬啊,因为是女儿,所以地位这么低吗,但看待遇好像比我还差欸。
不过如果将来不留在禅院家,大概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回到房间把花随手丢在矮桌上,躺了回去。
晚餐前一个小时被叫了起来,下人询问我是否有梳妆的需求,我嫌麻烦拒绝了。
正式家宴的时间。
与初到禅院家招待我们的宴席是在同一个地方,除了稍微眼熟的禅院扇,还有一个叫禅院甚一的家伙,记得偷听他们家“炳”组织成员八卦时,提到禅院甚一还有个弟弟,叫禅院甚尔,是个超级罕见的连咒力都没有的非术师,从谈论中轻蔑的语气能得知,他弟弟同样是个不受待见的人,不过早先年脱离了禅院,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除此之外,今天还非常难得地,见到了直哉的母亲,是名看起来柔弱静敛的女人,说话永远轻声细语,甚至对直哉讲话都略显卑微。
如果只有她一人如此,或许是个人性格问题,而禅院扇的妻子也是一样状态。
真希真依虽然是禅院扇的女儿,但却没有与父母并排落座的权利,两架单人小桌非常刻意地摆在了稍微靠后的位置。
这样一对比好像我才成了格格不入那个?
思绪发散间,空出的场地中央陆续开始歌舞,是令人昏昏欲睡的传统表演。
突然起了好奇心,我从桌下偷偷摸出手机,给五条悟发去信息。
【你们家有家宴吗?】
【六眼:有啊,就是现在欸。】
【是什么样的?】
【六眼:啊,你等会。】
没过一会,后面发来一张图片。
除了背景装潢不同,具体人物不同,其余简直一模一样。
——形形色色的人在两旁矮桌落座,中间留出了表演空地。
还有一台超大的电视挪了过来,似乎晚点会放一个叫红白歌会的晚会。
五条悟这张照片是上首拍来的,比我这个视角震撼多了。
一瞬间产生了空间交叠的错觉,仿佛坐在直毘人位置的是他。
【六眼:你问这个做什么?现在也在家宴上吗?】
【看起来很威风啊。】我回道。
【六眼:嘁,无聊死了欸,被迫坐着看老掉牙的演出,简直就是精神折磨,等当上家主,第一个就把这项节目废掉!】
一次发这么多牢骚,看得出来他很气愤了。
【噢,那你什么时候当家主?】
【六眼:成人礼后吧。】
【好吧,那你加油哦。】
【六眼:???所以突然问这个是要干嘛啦?】
【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