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齐了,征服王搬出一大桶美酒,豪迈地用酒勺舀了一大勺饮下,说:
“虽然圣杯战争无法继续,但吾等齐聚于此,怎能不算是奇迹一般的会见,就让我们以酒助兴,借此大好时机,好好探讨一下为王之道!”
真是不出所料。
关于王道,罗曼医生着实没什么可说的,但对于酒……
他如临大敌地盯着征服王递给他的酒杯,期间英雄王和征服王关于酒的争论被他无视了个彻底,他心想:
现在换上武装,是不是有点太突兀了?
但酒这种东西,尤其是英雄王宝库里最顶尖的美酒,他决计是应付不了的。
思量之间,英雄王已经不悦地投来了目光,危险地说:“所罗门,你对我宝库里真正的王者之酒,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罗曼医生暗叹了一声,盖提亚也在,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事。
抱着这样依赖的想法,他饮下了黄金杯中的美酒,辛辣和灼热同时在喉和腹中炸开。
果然是了不得的美酒。
罗曼医生闭了闭眼,见效只会比中原中也送的那瓶罗曼尼康帝更快。他的思维已经开始不正常地活跃起来,注意力开始失礼地从那边正高谈王论的三人分散,大半落到了盖提亚的身上。
这具身体实在不胜酒力,他需要盖提亚的帮助。
盖提亚回应了他的注视。
他握住从盖提亚那边的影子悄悄探过来的黑色纤细的触须,轻飘飘上升的思绪再次落地,回到了宴会之中。
此时,征服王已讲述了自己本想向圣杯许下的愿望,而saber也苦闷地饮下了杯中的美酒,陈述自己誓要拯救不列颠的决心。
而征服王和英雄王,都对saber的愿望,或是否认或是讥笑。
“所罗门王,您呢,您也认为我的愿望,是错误的吗?”
骑士王站起,迫切地想要从在场唯一未曾开口的王身上得到答案。
“我吗?”
罗曼医生说,“坦白来说,我没有什么想法。”
他这句话,让征服王和骑士王都惊了,唯独知晓所罗门本性的英雄王,只摇晃着杯中酒大笑。
骑士王默了几秒,说:“您亦是以贤名流传后世的王者,我原以为,您会持有与暴君之流不同的看法。”
“很遗憾,虽然我被后世冠以‘贤王’之名,但就我本身而言,并不能给予你想要的答案。”
贤明也好,暴政也罢,对所罗门而言,他只是遵循着既定的命运行动的机器,命运昭示他,所罗门应作为一位“贤王”离开人世,那所罗门便成为了一名贤王,仅此而已。
他既没有个人的欲望,也没有如骑士王一般绝对要守护自己国家和臣民的意志。他生前便看见了一切未来,却没有任何要改变的意思,任由一切灾难如期发生。
“我没有王道。”
在他人震惊的目光中,所罗门平静地将这句话道出。
但作为罗曼医生,他对saber说:“所谓愿望,因人而异,既然是你的愿望,何须征求他人的承认或反对呢?”
旁人的肯定或否定,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若是一个人因他人的话语而心生动摇,那说明,他自己也并非如他所认为的那般坚定。
saber心事重重地坐下了。
这一刻,她心中流转的想法,无人得知。
吉尔伽美什看了罗曼医生一眼,忽然问:“你什么时候去清扫本王宝物上的灰尘?”
他指的是圣杯。
罗曼医生沉吟片刻,答:“不急。”
他需要先找出caster的踪迹。
真是幸运或是不幸,在王宴结束的第二天,他们就在海边,寻到了caster一组的踪迹。
罗曼医生一眼便看破了caster的真名,吉尔·德·雷,欧洲历史著名的黑巫师,童话传说中“蓝胡子”的原型之一。
而在caster的旁边,站着的正是熟悉的雷夫本人,他的左手上,果不其然有着红色的令咒。
他高举起左手,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以令咒命之,caster,展开宝具!”
caster无法抗拒地召唤出魔导书,书页翻飞之间,他念出的,却不是本来施展宝具的咒语。
可以看出,这个咒语对caster本人的负担非常大,他的神情十分痛苦,但由于令咒的强制执行,他被迫将自己全身所有的魔力都输入到魔导书之内。
在咒语完成、怪物出现的那一刹,caster也就此退场。
所有从者都感受到了海边的巨大动静,来到了海上。
驾驶着神威车轮的征服王高声问立于空中的二人:“所罗门王,究竟发生了什么?”
英雄王的维摩那也悬停在不远处,身处其上的王轻慢地看着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