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将军肩胛中箭,捂着伤口歪倒下来,众将士立即为洛蔚宁精妙的箭法振臂高呼。
青军气得咬牙切齿,放出弓箭。刹那间万箭齐发,靖乱军将士赶紧蹲下,用盾牌挡在身前。
“保护将军!”
李家兄弟高声呼喝,和身边的士兵抬起盾牌把洛蔚宁护在中间。
靖乱军的战船冒着箭雨向对岸驶去,很快撞在了青军的船舰上,洛蔚宁纵马擎枪,领着士兵们冲杀上前,铁器碰撞的声音和喊杀声响彻了江面。
青军突然被袭丧失了士气,在大火中许多人失足落水,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靖乱军占领了船舰。洛蔚宁率军上岸,向桃州城门进攻。
此时,秦扬带领着几万名中军迅速渡过江面,加入到攻城大战中去。
战争持续到破晓,桃州城内的谍人放出青军右王郭怀天在城外战死的谣言,很快传遍军中,守城的青军无心再战,被靖乱军攻破了城门。
青军乱作一团散沙,被传战死的郭怀天放弃守城,先行撤退了。
洛蔚宁骑在白马上,白净的脸上和银色的甲衣沾满血污,在火光映照下更为鲜艳。她手握红缨枪,带着士兵杀进桃州城内的敌营。
忽然听到一把沉闷的女声,有些许熟悉。
“快走,去救出柳将军!”
洛蔚宁抬头看去,正是柳澈的手下大将孟樾,她在掩护女兵撤退。
“追,只要跟上她们就能找到柳澈了!”洛蔚宁边策马奔跑边道。
她与柳澈一场相识,不忍她受死,所以必须赶在秦扬之前抓住柳澈,并把她劝降。
且说柳澈率领三万大军北上支援桃州,因受郭怀天猜忌,一身智谋无用武之地。今夜眼见郭怀天要惨败,欲领兵到江边御敌,哪知郭怀天身边的副将指认她欲趁机通敌投降,郭怀天便把她囚禁在州府里。
柳澈唯恐桃州有失,令部下以大局为重,先协助守城,自己则心甘情愿被软禁于州府。
尽管她把三万兵力都投入到守城中,桃州依然沦陷了。郭怀天早早弃城逃跑,留下她在州府。
孟樾赶到州府大院,把几名看守的士兵斩杀了,然后救出柳澈。
当时已经是日上梢头的巳时,天光大亮,能清晰地看到桃州城大街小巷里都是两军厮杀的身影以及倒在血泊的士兵。
洛蔚宁和李家兄弟领着士兵来到桃州府衙门外,只见上百名女兵把守着门口,不一会,孟樾带着柳澈从里面跑出来。
“柳澈,今天你跑不了了!”
柳澈穿着惯常的红衣,尽管被软禁,但一听见洛蔚宁的声音,脸上立即浮现出坏笑。
“呦,原来是老相好呀!”说着朝洛蔚宁挤了挤眼,笑得甜美又妖冶。
洛蔚宁感到被调戏,气得脸色一沉,“柳澈,你别再胡说八道了。今日桃州已被我们攻破,你赶紧投降吧,我恳请秦王饶你一命!”
“你这么关心我,是喜欢我吗?”
“你……”
李超广道:“女匪,你不要污蔑我们将军!”
“呵,污蔑,喜欢我怎么是污蔑了?”柳澈气急败坏,没想到会被洛蔚宁身边这个愣头愣脑的副将气到了。
她长得又美又聪明,喜欢她又不丢人,怎么就污蔑了?
柳澈连舒了几口气,决定不跟他计较,转而道,“我投降也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洛蔚宁疑惑道。
柳澈摸着下巴思索着,然后冲洛蔚宁一笑,“既然你们说我是匪,那你跟我回去当压寨将军,我就保证收手!”
“你!”
洛蔚宁气得脸红耳赤,握紧了枪杆。
她听过压寨夫人,什么压寨将军的,一听就不是好事!
柳澈看到她害羞的样子,乐得呵呵笑,其他女兵也忍俊不禁。
李超靖道:“不要脸的妖女,我们将军可是有家室的人,你没机会了!”
“将军,别跟她废话,把人擒了!”李超广也道。
洛蔚宁一打手势,身后的士兵纷纷冲上前,对面的女兵也毫不示弱,立马和他们厮杀起来。
柳澈又道:“人家对洛将军一片痴心,洛将军却总想抓我,真没良心。”
她娇哼一声,同时抬起手打了个响指。随后一名女兵驱着马车冲入阵中,马车车身四面刀锋,所向披靡,像一道闪电般来到柳澈面前。
“柳将军,上来!”
女兵一手拉缰绳驱车,伸出另一手把柳澈拉上马车,快得洛蔚宁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就跑开了。
柳澈回过头来笑道:“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话音落下的时候,马车已跑出三四丈远,孟樾在后面断后。洛蔚宁领人追了半个时辰,眼看着马车跑进山里,正欲追进去,便听到身后李超广的呼喊:“将军,小心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