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星期日稍微知道仙舟的习俗,这种时候照道理应该和想要请客的人来回推脱一番,不过他实在不喜爱这样的人情往来。因而偷偷地找服务员结了自己的账,让对方退回了白露的钱。
等到他回来,椒丘还在和白露闲聊,白露丝毫没注意到星期日的消失。服务员递来了打包盒子,星期日重新坐下来。
接着,粉毛狐狸就耐人寻味地看了过来。
“吃完饭就该来点别的娱乐活动了。”
——
作为一位成年狐狸,椒丘钟爱的娱乐活动自然不似年轻人那般活力十足。
喝茶、吃辣,才是正道。
火锅店人多口杂,毕竟不是谈事情的地方。椒丘邀请他们去他在长乐天租住的宅院一起喝茶赏月,并且等待貊泽回来。
热气腾腾的茶碗刚端上来。
一个黑色的影子便闪进了院落里。
“有麻辣火锅味。”戴着面罩的男子认真地嗅了嗅空气的味道,“将军嘱咐了,你眼睛还没好,不能吃辣。”
“咳咳。”白露忍俊不禁地呛了一口茶。
椒丘抖抖耳朵,打算糊弄过去,便指了指星期日和工作日,介绍道:“貊泽,这两位是来自匹诺康尼的旅客,来看演唱会的。正好貊泽已经回来了,我们来捋一捋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那位会唱歌的翅膀女孩。”貊泽评价道。
“那这里这个就是会唱歌的翅膀男孩。”工作日富有童心地指了指星期日。
貊泽饶有兴趣地观察起他们的耳羽。
椒丘说罢,斜向正在快乐地吃琼实鸟串的白露,这琼实鸟串是星期日在路上特意给她买的,白露则回敬了他一杯仙人快乐茶。
椒丘的眼疾未愈,白露却仍旧感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好吧,我说我说。”白露摸了摸小小的龙角,“是景元将军让我这么干的。”
白露再次咳了一声,继续说:“上次将军来找我看诊,我趁着没有别人在,偷偷和他告了一状。然后他让我耐心等一个契机,我也不知道将军什么意思。于是我等啊等,直到今天我溜出来逛街,结果刚好收到将军发来的短信说,抓到我偷跑出来玩了,叫我去找街上衣服最华丽的大哥哥一起玩——嘿!你说怪不怪?他怎么知道街上有什么人?”
“罗浮将军不愧天机神策。”椒丘多解释了几句,“这位匹诺康尼的旅者莫要觉得奇怪。在下是曜青将军的幕僚,因疾病困扰,所以暂留罗浮养伤。我们曜青的天击将军与罗浮的神策将军,也算是相交好友了。”
“我也是——”貊泽接话。
白露答:“将军的好友?”
“天击将军帐下的影卫。算是椒丘的同事,也算是椒丘的好友。”
“你小子。”椒丘咬牙切齿地笑了笑,“说话别太有歧义。还有,说正事。”
貊泽擦了擦指骨上戴着的甲刺:“那些人我已经解决掉了,非常干净。”
“哪有人如此自卖自夸的?”椒丘无奈。
“我指地上很干净,一滴血没留。”
“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问出来了吗?”椒丘又问。
“问出来了。”
貊泽顿了顿。
“是药王秘传和同谐「家族」的人,还有几个持明龙师。”
听到这里,星期日的耳羽微动,他心下了然地抬起眼眸说道:“这件事情不瞒各位,我是自匹诺康尼启程的旅者,确实与「家族」关系匪浅。无论是罗浮将军,还是仙舟龙尊,亦或者是这位椒丘大夫,今天所为的都是这个吧?”
椒丘莞尔:“什么瓮中捉鳖、激浊扬清,可是景元将军的拿手本事。好计策不嫌多用几次,好用就是最棒的。”
星期日直白地回复道:“仙舟的内务与我无关,我作为外人也不该横加干涉。何况我并不甚了解持明龙族与仙舟长生之族,以及药师之信众间的复杂纠葛。”
“不过那位与你有关。”
“那位。”貊泽附和道。
——
神策府。
景元将军仍在闭目养神中,大概在梦里面回忆起了那头叫朔雪的白狮,睡得格外香甜。
罗浮仙舟入境管理处的疏月过来汇报工作,被青镞拦下了好一会,直到将军自个儿醒转才得以有开口的机会。
“将军,目前快速签证核发工作正在稳步进行中,接待人次逾万名……”疏月打开笔记本,嗓子眼绷得紧,十分紧张。
景元安然一笑:“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没必要重复一遍了。入境管理处的工作中可有发现可疑人士?”
“嗯……”疏月一连翻过好几页,深呼吸道,“除了此前彦卿将军带走的科斯基兄弟外,还有一位自称是导演的忆者,名叫芮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