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正巧端着厨房才做的蟹粉酥进来,才做出来的蟹粉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谢衍高大的身影无师自通般地看向泠沛的位子,将碟子放在泠沛一旁的桌前,“才做好的,尝尝味道。”
谢衍嘴巴里说着,手上轻轻拿起蟹粉酥往泠沛嘴里放,“怎样好吃吗?”谢衍就势坐在泠沛身旁,漆黑深邃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泠沛一口一口吃掉自己手里拿着的蟹粉酥,嘴角扬起轻笑。
“还要吗?先喝口茶,润润口。”谢衍一边说着,一边自己端起茶杯往泠沛嘴里送,而后用手帕轻轻压了压泠沛的嘴角。
“阿衍今儿怎么这般贴心,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不成?”泠沛歪过身子,靠在谢衍的胸膛,两只手抱着谢衍的一只手臂。
“我听说我们沛儿生气了,就赶紧过来看看,可别气坏了身子。”谢衍用另外一只手轻轻顺着泠沛的手臂往下,和泠沛的手指进口在一起。二人难得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不多时,星石掀开门帘从外头进来,带来一阵寒意。她稍站片刻后,才转过屏风,来给泠沛汇报现场的情况。
“郡王妃,已然办妥了。”
“那夏金桂如何?”泠沛懒洋洋地靠在谢衍身上,不爱动弹,吃喝都是谢衍送到嘴里的,连年节的礼品谢衍也一并处理了。这下子,事情就解决了。
“夏家千金本来清醒过来,满脸笑意,但是看到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张家公子后失声大叫,还和张家公子扭打在一起。现场很是混乱,又有夏家刻意放出声来,如今满京城的人应该都知晓了此事。”
“那可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善恶终有报啊。”星辰看了一眼泠沛满意的神色,才开口接着话来说。
今儿这件事,幸好薛蟠身边的人警醒,若是真让夏家千金得逞了,郡王妃生气起来,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薛府。
薛蟠正悠悠转醒,抬头一看,是熟悉的床幔,再往旁边一瞧,嘿,全家除了老太太都齐齐在自己的卧房里,看着表情都不太妙。
薛蟠撑着床坐了起来,发现有点晕乎乎的,还不明所以,“这是发生了何事?父亲母亲,妹妹们怎么都在这里。”幸好妹夫不在,否则那张冷脸,看了也可怖。当然,这句话是薛蟠在心里补充的,若是敢当着泠沛的面说出来,准没有好果子吃。
“蟠儿,你忘了发生何事了?”半晌,还是疼爱孩子的薛母开口询问。
“我就记得喝几个友人在酒楼喝酒,我醉了便在上房休息,怎么又回家里来了?”说着说着,薛蟠似乎有点印象,好像醉酒以后,看见床铺就睡了过去,毫无知觉,如今看父亲那愈发深沉且严肃的脸,薛蟠心道: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哼,都说喝酒误事,偏偏不听,着了道了还不懂事,当真是白学了!”薛父冷哼一声,很是不满薛蟠的回答。
“我的儿,头可还疼,我让厨房做了醒酒汤,先喝一些吧。”薛母心疼儿子,忙叫丫鬟端来醒酒汤给薛蟠喝下去,薛父虽然不满薛母的举动,但也不阻止。至于泠沛两姐妹则坐在一旁的炕上,不说话。
薛蟠喝了醒酒汤,清醒了许多,脑子也不晕了,才细细琢磨薛父的话,看着样子,估计醉酒以后发生了一些事情,让薛父如此生气,连泠沛都叫回娘家了。
薛蟠不敢冲薛父和泠沛说,一个劲儿地拉着薛母期期艾艾半天。
“哥哥醉酒后,被夏金桂设计同睡一床,要哥哥负责呢!”最后是薛宝钗脆生生开口为薛蟠答疑解惑,只是这话一出口,薛蟠整个人呆住了。
“这不可能!”薛蟠脱口而出,“谁要娶那个母夜叉,我又不是嫌命长。”
虽则未曾娶妻,可薛母怜惜儿子,薛蟠房里却有个侍妾,只都被灌了避孕丸,不曾有孕。便是混不吝的薛蟠也知道薛母的意思,断没有违背的道理。
“这夏家没人要了不成,干嘛可劲逮我一个人薅!”薛蟠越说越气,前些日子夏金桂制造巧遇,薛蟠怕被设计躲了好几天,没想到才刚安生两天又差点着了道,想到这里,薛蟠一凛,问:“她,应该,没有得逞吧?”小小的眼睛里饱含期待。
等看到家人确切的答案后,薛蟠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幸好幸好。父亲,我这么被欺负,您可得帮我讨回公道!”
饶是薛父知晓儿子不经事,也未发现薛蟠如此厚脸皮,“自己没本事,险些着了人家的道,还要我帮忙善后,如今倒要求我再给你出气,薛蟠,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被薛父这么逮着骂一顿,薛蟠可不管,“我又没有本事,不得靠父亲。”
泠沛忍不住笑了出声,与薛父道:“哥哥旁的本事确实没有,也未给父亲惹是生非,如今这夏家这般无礼,父亲该带着哥哥运作一番,好让哥哥以后小心警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