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
她有种想绕路的冲动。
绕过这个女人转身就走。
不必要的礼貌会浪费她的时间,在李渊和身上多花一秒,都让她感到恶心。
她不明白,花老板这位上流社会的夫人怎么这么能找麻烦。
完全符合她对某些b事贼多的资本家的刻板印象。
盲点和李渊和分明处于两个世界,水火不容,有着天然隔阂。
“飞机?……需不需要……”李渊和下意识想问白婳,需不需要搭乘她的私人飞机。
出行时间更自由,飞行高度更高,气流也更稳定。
真皮座椅柔软舒适,能甩一般民航头等舱几条街。
还能做个伴。
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理论上不被允许外出,也不能插手盲点核心的事务,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家伙,花狸子带着自己的两个秘书跑了,现在唯一留在盲点的白婳也要走。
合着给自己留了几个侍者和一条狗,想让李渊和呆在家里看家又喂狗。
这是什么好算盘,她李渊和是这么好打发的人吗?
“李夫人不用操心任何事情。”白婳干脆地回绝她。
李渊和和这种人打的交道并不少。
知道这些有点能耐的技术员,多少恃才傲物。
相比较而言,她是个无何不可的主子,总会让步。
当然何千除外。
何千表面性子软,不然也轮不到她来当李渊和的秘书。
李渊和默默侧身,把路让开了。
“你去酒馆干什么?需要带武器吗?上飞机怎么办呢?是去酒馆正常做交易还是……?”
李渊和不死心,追在身后事无巨细地问。
虽然很显然她才是那个需要被“看守”的阶下囚。
白婳觉得她太没有边界感了。
要不是碍于花老板的面子,她根本不想和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多说一句话。
从头到脚散发着高人一等的凡尔赛气息,从奢侈浮夸的衣品,到控制欲极强的腔调。
她以为她是所有人类的主子,她不觉得自己管得宽吗?
“夫人,这些事您不必操心。酒馆不是什么需要小题大做的地方,”白婳按捺抱怨。“我自有安排。”
李渊和跟到旋转楼梯口,眼巴巴地看着波波头年轻女人一路小跑下楼,失落蓦然涌上心头。
如果连自己的两个秘书都有事干,那她这段时间该做什么?真的去遛狗吗?
瞥一眼吧台下躺着的乌龙茶,肥胖,黑不溜秋,一团。
没人记得,它当年被令楚星捡回来的时候,是多么瘦骨嶙峋。
它慢吞吞地站起身,悠闲地走向无人占领的沙发,跳了上去。
显然令楚星为它定制的减肥计划再度失败。
确实吃得太多了,需要有人负责它的运动量。
于是李渊和顺理成章地把遛狗这件事交给了小侍者们,自说自话给其他人放了假。
然后连行李都没带,直接联系自己的机长。
“……去W市,我要回分公司看看,处理一些业务。顺便在迦罗奈芙帮我安排三天住宿,两个房间。”
W市和迦罗奈芙只有20分钟车程。
等白婳把酒馆的活儿办完了,还能拉着她陪自己玩两天。
李渊和的如意算盘打得贼响,没有乐子,不如让她死。
迦罗奈芙属于发展较早的城市,基础建设略显古朴,但居民生活富庶,依凭天然港口,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和贸易中转地。
李渊和早就想去那些港口逛逛了。
酒馆的地理位置相对隐蔽,在迦罗奈芙城外郊区,方圆十里都是农村、田野和荒地。
不是个合法营业场所,地图上显示不出来。
*
她没有惊动白婳,只是跟着她。
酒馆被一群来历不明的雇佣兵包围时,李渊和正在W市分公司,处理花狸子碰都没碰过的三百多封邮件。
假死之后,她的情报来源几乎被切断。
事情传到李渊和耳边已是深夜。
找不到司机,她只能自己开车,160码在环路急速赶往迦罗奈芙郊区。
只身而去不安全。
为了省事图方便,李渊和再次僭越法律,动用协议。
李渊和将磁屏贴片撕下,粘在耳后。
这是保护神经不被刺激的最好方法,虽然不能完全屏蔽强磁场,但已属于目前反协技术最先进的实践。
酒馆的雇佣兵开始察觉到异样。
感官崩溃,恐惧滋长。
他们端着枪大声吼叫,不明白自己的脑子发生了什么,拼命寻求救援。
转瞬即逝的薄荷香比幻觉更像幻觉。
在呼吸麻木的一瞬间,仿佛有个女人从四面八方路过。
错乱。
协议的次元吞噬精神。
“白婳?”
视觉在崩坏,酒馆的景物出现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