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秦落按掉了电话,一脚油门往家开去。
进了家门直奔目标,秦落拉开冰箱,把昨天没吃完的草莓统统扔进了垃圾桶。随后她又走进书房,把给沈一逸准备的杯子,鼠标垫也一并扔掉,对,还有原木桌款式老旧,她今天来不及处理,但改天一定把桌子也换了。
秦落蹲在那张沈一逸哭湿的地毯上。
脑袋里昨夜沈一逸也这样来过,坐在地毯上看信,躺在身边睡觉,陪着她一起泡澡,又坐上过她的副驾。每夜如约而至的幻感,笔下虚构的主角,隐匿在胜利者奖杯中的念头,都是狂热的暗恋。
秦落空荡荡的胃窜起一股大火。
这股火从认识沈一逸开始就出现了,它被不断扑下去又燃起来,如今仅剩的丝丝火光还顽强地钻进喉咙,让她一呼一吸跟着灼辣。
她得不到。
为什么会得不到?
老天眷顾她没死在父母战争里,给了她才华、赠送了运气、甚至还附添了机会,让她一层层爬上去,却偏偏在爱里截胡。到底要站的多高沈一逸才会仰视她?到底要怎么做,沈一逸才能心甘情愿地看向她?
疯了。
秦落瘫坐在地上,疲软的靠墙,但她眼睛里无泪,只是干巴地眨动,脑袋里轮番滚动模糊的身影,直至凌晨十分才起身回卧室。
躺进床里时,她打开微信,找到沈一逸的头像,随后点了两下屏幕。指尖停顿在红色的警示框,最后还是选择删除联系人。
拉黑沈一逸的第三天,展骆开车在剧组园区接到失魂落魄的秦落。
读书会要弄庆典的事,展骆已经忙了小月数。
上次他去《她杀》剧组拿名单时正好赶上围读,如今围读快俩月了,马上结束了,大老板终于有心思放在读书会上了。
他见到人立马开口:“秦姐,所有的合作方都安排好了,还有各出版社,以及作协和文化窗口的领导也在沟通晚宴的事了。”
秦落这几天失眠,黑眼圈格外明显,“剧组这边….”
“刘总说剧组她来安排。”
“嗯。”
展骆见秦落性质不高,小声提醒道:“今晚团队要精确庆典活动的流程,这个会您得参加。”
“不是已经开过了吗?”秦落头疼的很。
昨夜和剧组的人出去按摩、喝酒,回家失眠到天亮,大清早上来剧组确认开机时间到下午,中午饭也没吃,现在助理又说读书会要开会,她开始心烦意乱,“一个流程确认的会要开几遍?半月之前不就已经在开了吗?”
“秦姐….您就参加了两回。“展骆伸出俩个数,撇头观察着秦落的状态,叹气解释道:“上次是初步确认,这次是场馆搭建好了,团队去彩排过了,您最后需要确认。”
秦落捏揉发僵的眉角,岔开了话题:“商毅那边的人有来找过麻烦吗?”
“没有。”
秦落点头,随后闭眼假寐。
刚刚说到参加晚上的会议,转眼又肯撂准话,展骆探问道:“秦姐您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工作心不在焉的。”
见秦落不答,展骆不忍唠叨:
“您现在罗格斯也不去,读书会也不去,助农直播也不关心,除了…”
除了昨晚在酒吧喝的半晕,电话里喊他去开车,要不很难见到秦落的人。
“上次罗格斯出事,您一声不吭消失一周,这好不容易回公司了,却铁了心要解散读书会,停掉助农直播,还跑去酒吧喝酒。”
秦落降下车窗,试图让展骆的话变成呼啸而过的耳旁风。
“您之前还说最讨厌这种应酬场合,坚决不让公司任何一个人陪酒,现在可倒好,在大街上吐酒。”
秦落叹气,“展骆,是不是我脾气太好了?”
“什么?”
“是不是我现在做什么都需要经过别人的批准啊?”秦落升起车窗,刚扑进来的热风顿时消散。
她面无表情,用老板的口吻:“闭嘴,眼睛看前路就好了。”
展骆是个听话的人,乖乖闭嘴,甚至连导航提示音都跟着调低,一路将人送到读书会所在的园区。
秦落不想来的,奈何她为了庆典活动不得不来。
十年了。
这个读书会跟着她从北京搬到南京,又从南京搬来上海,从最开始十人,到如今全网几十万订阅用户。
这里曾是她的根据地,是够她躲藏的小空间。
她在这里劝阻过被家暴的女人离婚,给要紫砂的女孩写信,听失恋的姑娘哭诉整晚,也在读书的时候想过沈一逸。
沈一逸还没有亲自看过它,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秦总….”前台女孩见到老板身影,出来迎接,恰好听到包里的铃声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