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痕没有之前的记忆,但她知道这是她的刀。
她需要用这把刀改变小说的走向。
水无痕接过刀子,尖锐的刀身没入柔软的腹部,疼痛让她发不出声音,腹中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墨水。
墨水顺着她的身体流在地上,要毁掉这个虚幻的世界只能将一切都变得真实。
虚幻的世界逐渐溃散,楼颜玉的妈妈和姑父,盖着菜罩的冷掉的午餐,还有那个已经把祁天锦扒光的公鸭嗓表哥。
一切溃散之时,水无痕的脸色白得不像话,她渐渐倒下,拉住祁天锦的手,感受到她逐渐回温的身体才放下心来。
所有东西都溃散的话,楼颜玉这局游戏就完不成了,还得……拉个人进来……
祁天锦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水无痕倒在她身边没有气息,好像死了一样。
她腹部流出墨水似的液体,延伸到尽头是那条粉红色的裙子。
而楼下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是楼颜玉和熟悉的公鸭嗓。
祁天锦一只手扛起水无痕,另一只手拿起公主裙,怒气占据了整个大脑,她的肺距离爆炸只差最后几秒。
快步跑到一楼,祁天锦把水无痕和公主裙放在地上,楼颜玉缩在墙角,她面前是已经长大的公鸭嗓。
公鸭嗓蹲在她面前,语气温和地问道,“玉玉,这是哪?怎么像我被烧掉的老家?你还认得我吗?我是你宗宗哥哥啊。”
“两厘米小巴男,滚!”祁天锦跑过去从背后飞起把他踹开,她是祖传的梨型身材,大腿壮小腿也壮,这一下实打实地踹了上去,公鸭嗓直接被踹飞出去了。
“就是他对吧?”祁天锦一把拉起楼颜玉,把自己那把唐刀交给她,按住她的双手握住刀柄,“杀了他!”
“不……不行……”楼颜玉一直摇头,“我不敢……”
“杀了他!”祁天锦语气异常激动,拉着他往那边走,“不然我动手了!”
“阿锦!阿锦……”楼颜玉哭得异常惨烈,“让他走吧。”
“走个屁!杀了他!”祁天锦万分暴躁。
‘别杀人……’水无痕稍微清醒了一些,发出虚弱的声音。
祁天锦紧咬嘴唇,手背握着匕首青筋暴起,“我要杀了他!!”
‘祁天锦!’水无痕看起来很虚弱,她半趴在地上,用哀求似的眼神看着她,‘别杀人。’
祁天锦愣住,眼中余怒未消,眼神却流露出脆弱,像一只发火后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的小孩。
于是她收起刀子,走到公鸭嗓旁边,公鸭嗓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认为自己是一个男人,被祁天锦一个小女孩打成这样太丢脸,已经冲过来想狠狠一巴掌甩在祁天锦脸上。
祁天锦现在已经不是两岁小孩,哪有那么好欺负,手起刀落,男人的手掌应声落地。
‘祁天锦!’
“我没杀人!”祁天锦转头怒吼,楼颜玉双手握着刀坐在地上哭泣,她的心脏、大脑好像在被无数只蚂蚁啃噬。
明明穿着衣服却好像在市中心的街上裸/。/奔,为什么这些事情会轮到她头上
世界上有那么多幸福的家庭,为什么她不能生在那样的家庭中?
男人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摔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嘶吼,祁天锦用力一脚踩在他的裆。,/部还碾了碾,鲜血和一些透明的浓稠液体打湿了裤子。
祁天锦万分嫌弃,这可是她新买的运动鞋呢!
“阿锦……阿锦……”楼颜玉哭得满脸鼻涕,哭声像牛叫,她无措地喊着祁天锦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想阻止她还是鼓励她继续。
祁天锦则一反常态的安静了下来,阴森森地看着公鸭嗓男人。
这幅模样比刚才的暴怒状态还要吓人。
就像一个动不动急赤白脸骂人的人只会让人厌恶,而汉尼拔那样的面上温和帅气却冷不丁拿出刀子捅人吃人的变态才会让人害怕。
祁天锦可以不杀他,但是楼颜玉有正当理由杀人啊。
首先,这不是主神的游戏,杀人不会出事。
其次,公鸭嗓不是玩家,杀了就杀了。
最后,这里是一个虚幻未知的世界,警察查不到她们头上。
于是祁天锦蹲下/。身,拿回自己的唐刀,把更加小巧的匕首交给她,“你要不要换这个?”
楼颜玉一直摇头。
祁天锦用她温和柔软的嗓音继续蛊惑楼颜玉,“你不想报仇吗?我刚才经历了你经历过的事情,你不觉得愤怒吗?”
“可是……”
“没人会发现的,我们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祁天锦浅棕色的眼睛带着柔和的笑意,“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我害怕……”楼颜玉又哭了起来。
“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难过?你应该愤怒啊。”祁天锦抬起她的下巴,“你不生气吗?两三岁的小女孩不应该经历那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