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怪不得我说他们扔下那臭娘们扔得那么干脆,他们也知道那娘们是鬼!”陈富贵骂骂咧咧。
他进过不少游戏见过不少人,一般大学生,年轻点的男女,都是最讲义气也最喜欢把‘团结’挂在嘴上的。
如果祁天锦只是被鬼盯上了,他们那队的人再怎么样也会有一两个想办法救她,而不是所有人都排挤她。
怪他没有想清楚,也怪他那兄弟小头控制大头。
陈富贵想到陈权贵还是心有不忍,但转念一想,兄弟也算替他们挡了灾,不然鬼有可能杀任何一个人。
刘洋河拿起镜子看了一眼,古朴的镜面倒映出他的脸,不帅不丑,和普通的中年人比起来少了许多油腻感。
不过他的视线没有看着镜子,而是看着窗外。
说话的空挡,日食又来了,刘洋河低声道,“都别说话。”
气氛安静得可怕,门口渐渐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传来了祁天锦的声音,“怎么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这府里的其他人呢?”
陈富贵的呼吸立马急促起来,又很快被他压下。
伴随着祁天锦的声音,还有宋婷婷的啜泣声,祁天锦安慰道,“好啦好啦,又有几个人成年之后还有机会和死掉的宠物道别,你能见小熊一面已经很好了。”
“小熊……”宋婷婷哭一声喘两下。
陈富贵拧眉,小熊是谁?
这是鬼吸引他们出去的手段!
随着祁天锦走入房门,声音被彻底隔断,日食还没有结束,陈富贵把耳朵死死贴在门边试图听见更多动静。
刘洋河见陈寿贵那么害怕,便把手中的镜子递给他,示意他照了就不怕了。
陈富贵同时迅速后退,低声道,“外面有东西!”
大家同时安静下来,果然听见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沙——
沙——
和昨晚杀掉陈权贵一模一样的声音。
是鬼!
祁天锦一回来,鬼就出现了,和大哥猜的一样,祁天锦早就死了,到目前为止出现的全都是鬼!
陈寿贵下意识举起镜子,古朴的铜镜里映出他惊慌失措的脸,他有一双倒三角眼,是三兄弟里长得最不讨喜的。
因此,哪怕占着老幺的身份,父母也习惯性的无视他,因为他很丑,丑得几乎没有人样。
镜子里的陈寿贵也是如此,他的呼吸莫名急促起来,刘洋河轻轻浅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没事吧,兄弟?是不是太害怕了?”
陈寿贵傻愣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在笑……?
我在笑。
笑起来也很不讨喜。
他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陈寿贵再次醒来时天还是黑的,他从床上爬起,浑身僵硬难受。
这里不是他们兄弟一开始住的房间,这是刘洋河的房间!
为什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活人气,陈寿贵内心无比惶恐,他是最小的,向来只听大哥的话。
现在陈富贵不在,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过这么多年的亡命生涯也不是白混的,他很快冷静下来,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个,床底和柜子里面都空空荡荡,看样子其他人抛下他跑了。
陈寿贵深呼吸好几口后慢慢冷静下来。
其他人不好说,陈富贵是他的亲大哥,不太可能抛下他独自逃跑。
他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能性,鬼已经来到面前了,而他因为恐慌晕倒,陈富贵带不了他一起逃跑。
陈寿贵想到这不太开心,他们三兄弟出生入死到现在,到关键时刻陈富贵还是这么自私。
他早就因为多次分配不均而憋着股怨气,想到这恨不得马上冲到陈富贵面前撕了他的嘴。
为什么鬼没有杀掉他?
陈寿贵正沉思的时候,眼睛突然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是镜子!
他之前照过镜子,所以他没有死!
可能那个鬼来的很突然,所以其他人没来得及拿镜子就逃跑了。
陈寿贵拿起镜子,这个房间的光线太暗,他只能隐隐看见一圈轮廓。
反正情况也不会变得更糟了,陈寿贵鼓起勇气推开房门,随着‘嘎吱——’一声,幽暗深邃的走廊出现在眼前。
四周有一层浓重的雾气,湿润的水汽把他肺部也裹成一团似的。
每一间房都没有人,大家都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躲起来了。
陈寿贵几乎肯定他们住的这里有鬼,所以大家都躲到了别的地方,留下他一个人。
想到这陈寿贵低声骂了句脏话。
刘洋河住的屋子正对后院陈大爷住的地方,现在那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另外两队人住的地方正对佛堂,可以看见佛堂里冒着昏黄色的烛光,以及他们兄弟昨晚呆了一整夜的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