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的时候乘坐的地铁?”陈权贵不可置信。
“嗯,你还记得刘洋河接到的来自卢狄的最后一个电话吗?”祁天锦面色沉着,“除了说话声之外还有打牌的声音,牌局就是离开游戏的关键。”
“是什么牌?”陈权贵反问,他记得那通电话里的发牌声。
“不知道,或许上去才能知道。”
祁天锦说话的空挡,房间里的雾气越发浓郁,连摆设都看不清楚了,但是能感知到水无痕的存在。
她一直待在窗户边,她们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房间。
地铁呼啸而来,武器弥漫中真的可以看见一个亮光的车厢,眼看祁天锦准备走上去,陈权贵用力拉住她的手,“你要上去?”
“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祁天锦语气严肃,“我们的大脑已经被鬼改变了,鬼就在门外等我们。”
车厢里像是死一般安静,但是陈权贵看见了一些熟悉的脸,这就是送他们进入游戏的车厢!
“这车有问题!”陈权贵语气紧张。
而这时已经响起了即将关门的滴滴声,祁天锦甩开他的手,“那你留在这等死吧。”
说完她走进车厢,握住扶手,冷冷看着他。
陈权贵一咬牙,在大门关上前跑进车厢。
几乎是同时,祁天锦就地一滚,在车厢关闭的最后一刻滚出车厢。
陈权贵冲了过来用力砸门,祁天锦冲他挥手,笑得非常开心,“拜拜,替死鬼。”
车厢和雾气一同散去,水无痕的影子竟然被阳光照射出来了,她看了眼窗外的天空,说,“日食消散了。”
不是天黑,而是日食。
游戏中不会莫名其妙出现日食,这也是鬼的能力之一,它不光可以改变认知,还能改变天气。
他们不仅要预防黑夜,还要预防随时可能出现的日食。
祁天锦头痛不已,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躲避鬼吗?
躲避……
祁天锦从包里拿出一小罐蓝色的颜料,这是从红梅医院里拿到的W留下的,画在门上可以暂时抵挡住鬼的攻击。
不过祁天锦只有四小罐,她这次带了一罐,以后可能还会面对许许多多的游戏,必须得省着用才行。
祁天锦重新把颜料放回包里,还没到最后一步。
不过光线亮起之后,房门也被拉开,祁天锦听见他们在门外交头接耳,也拉开了房门,眼睛亮亮的,“怎么就第二天了?我还没感觉到累呢!大家都没事真的太好了!”
陈富贵脸色比锅底还黑,“陈权贵不见了……”
第236章
236
陈权贵愤怒地瞪着满脸微笑,还朝自己挥手的祁天锦。
等他出去之后他一定、一定、一定要让祁天锦生不如死!
就像他之前对待的那些女人。
女人柔软的**,身上的香气,每一样都让陈权贵着迷。
熟悉的香味涌入鼻腔,陈权贵面色惊疑不定,这个气味……这熟悉的气味……
他转过身,眼前是一栋非常老旧的住宅。
上世纪有很多这样的楼梯房,窗户是水泥做的花纹,太阳穿过水泥灰会留下一地影子。
这是陈家三兄弟从小就住的地方。
和自小就无恶不作的兄弟不同,陈权贵小时候非常的老实,正向的那种老实。
他当时的愿望就是好好读书,上个大学,然后去大城市工作远离烂泥似的原生家庭。
在很早很早之前,陈权贵是一个好孩子。
任何学校教的都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小学课本更是极力宣扬真善美,认真听课的陈权贵自然也是一个好人。
看见这栋屋子他就心生恐惧,恨不得转头就跑,但是双腿像有了生命似的朝上走去。
‘叮……叮……叮叮叮叮……’
有什么清脆的东西掉了下来,一直滚一直滚,滚到了陈权贵脚边自动停下。
是一枚金镯子,999纯金,四楼大姐姐的陪嫁,据说是低嫁,所以娘家给够了钱。
幸好新娘也没选错人,四楼的男人对她很好,日子过得安稳祥和。
陈权贵小时候最喜欢和四楼的大姐姐打招呼,因为她漂亮、温柔、身上香香的,小孩子对漂亮的女性总是有天然的好感,陈权贵也不例外。
他还记得大姐姐牵着自己的手,笑嘻嘻地问他,“要不要去我家吃冰棍啊?”
陈权贵抬着头,大姐姐的脸已经模糊不清,干燥惨白的烈日反射着纯金的手镯,照得他眼睛生疼。
“滚!你已经死了!”陈权贵捡起手镯朝窗外狠狠扔去,手镯摔到地面发出叮的一声。
就像大姐姐跳楼的声音。
她落在地板上也有叮的一声。
是腕间的镯子碰到地面的声音。
这是陈权贵之前的家,二十三年前他十三岁,是个害羞的大男孩,现在他三十六岁,是个双眼猩红的通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