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人:韩黄琦
我也不知道把这件事写下俩有没有用,但是飞哥让我写,他说可以给后面来医院的人看。
我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回答我。
可以给后面的人看?他要甩了我吗?
算了,东想西想也没用,况且我们感情一直很稳定,或许是有别的含义吧?
事情的起因要从小橘说起,她和钱阿姨一起负责儿科前台的工作,偶尔会帮忙照顾一下小孩,自从李医生做成功了那场手术后,珊瑚就成了我们儿科的’圣物‘,平时由钱阿姨擦拭清理那株珊瑚。
最开始是因为小橘看那珊瑚脏了,中午趁大家都在午休的时候把那珊瑚擦干净了,谁知道钱阿姨回来看到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我们当时劝了半天都没劝住钱阿姨,背后还没少说她,小橘好心帮她擦珊瑚,怎么还莫名其妙落了一顿骂?
不过小橘也不是好惹的,她是院长的女朋友(原本是情妇两个字,被涂掉后改成了女朋友),回去就找院长哭了一场。
我们原本以为钱阿姨这次’必死无疑‘了,结果院长不仅把小橘骂了一段,还要把她调离儿科。
消息出来的时候我们哦度惊呆了,在医院待久一点的都知道这个钱阿姨,背地里不少人喊她老虔(钱)婆,脾气不好,长相凶恶,资格很老,不然她早就被开除了。
话虽这么说,这样都没被开除,看来钱阿姨和院长大概有些交情吧。
说来也奇怪,自从瑞瑞爸爸送了那株珊瑚后,儿科的治愈率确实上升许多,偶尔有些大手术也能顺顺利利,甚至有些从三甲医院转来指明要李医生做手术。
连带着其他科的护士医生都喜欢来这里摸一下珊瑚,说是沾一下儿科的光。
小橘被调岗后前台只剩下钱阿姨一个人,大家也不由得八卦起来,这个钱阿姨长得不好,脾气古怪,四十好几了还没结婚,也没见有什么朋友,一只孤身一人,会不会是因为命硬能克住医院的阴气才没被辞退?
大家的风言风语她大概也听进去了一些,每天在前台越发臭着脸。
我和小橘的关系不错,她被调岗后我们也经常在食堂一起吃饭,她哭哭啼啼地和我说自从那件事后院长对她冷落许多,连带着她的运气也变差了,不是丢了自行车就是摔倒在地,膝盖和手肘都是伤疤。
我便和她八卦起来,说钱阿姨可能是命硬,只有她才能镇得住医院的阴气和珊瑚,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擦那株珊瑚。
小橘这时候突然满脸愤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要碰那株珊瑚!我今晚就要去碰!”
我原本以为她在开玩笑,结果当天晚上十点,我值完班后她竟然真的悄悄拉着我躲进楼梯拐角商议躲过钱阿姨去偷那株珊瑚。
我让她白天来,虽然白天人多眼杂,但钱阿姨都是值晚班,几乎不可能偷偷溜进尽头的休息室。
小橘笃定要晚上来,她说她看了值班表,钱阿姨休假,今天晚上不在医院。
她让我和前台护士聊天吸引走对方的注意力,她再偷偷溜进休息室。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为了她,我只能这么做。
谁知道刚聊完,钱阿姨就像个幽魂似的从安全门拐了过来,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橘,语气像死人那样冰凉,“你最近晚上别出门了,让院长给你排早班。”
小橘瞪了她一眼,没吭声,我只得打圆场,“好嘞,我让她和院长说一声。”
小橘和院长的关系是院里公开的秘密,虽然背后有很多人嚼舌根,但是小橘为人大方热情,院长又是死了老婆的鳏夫,道德方面没问题只是有伤风化而已。
因此小橘的人缘还不错,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莫名其妙狠骂一通,她不开心也很正常。
钱阿姨离开后,我劝小橘放下这件事,听钱阿姨的把值班调到早上。
小橘不开心地看着我,问:“你就那么相信她的话?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要害我?”
“小橘!”我不爽地睨了她一眼,随后劝慰道,“钱阿姨的命硬,院里特意请她留在这镇邪,我是担心你,你还是换时间吧,别想珊瑚的事情了。”
我发誓我当时是真心想劝她,谁知道她只听了一半,只听进去院里请钱阿姨镇邪,她不屑道,“邪邪邪,世界上哪有邪?小心我告诉院长?”
在医院里确实不能说这种话,让患者听见了影响不好,患者可以说,我们作为护士绝对不能说。
“今晚你来不来?”小橘抓住我的手臂,撒娇道,“我请你吃雪糕,走嘛走嘛。”
见她这副模样我只得答应,大不了第二天我再把珊瑚从她家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