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小三,都是贱男人的错。”祁天锦回道。
“过去的事情谁知道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吴梅梅紧紧挽住姐姐的胳膊,转移话题。
祁天锦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回道,“不太清楚,我们先去楼下,小女孩的房间里或许能查到更多事情。”
她们四个人的脚步杂乱,祁天锦和吴云云的脚步声尤为明显,’哒哒哒哒……‘,像琵琶一样一阵接着一阵。
“咯咯……”
一道笑声突兀地出现,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大家不约而同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之后默契的加快速度。
这种笑声只有小婴儿才能发出来,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恐怖医院,怎么可能有正常小孩呢?
一个小婴儿的形象非常突兀地闯进祁天锦的大脑,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子,不知道男女,脸颊又白又圆,慢慢咧开嘴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这种烂地方有什么好笑的?
祁天锦加快离开的脚步。
六楼同样破旧,最前头的房间门口黑乎乎,明显有火烧过的痕迹,看来经历过一场火灾。
代雨燕一眼便认出这里是产科,和毛医生的日记对不上,医院病房不够的时候,把病人安排到有空余床位的科室很正常,却绝对不会把小孩子安插进孕妇堆。
望着墙壁上贴着的婴儿海报,大家都想到了下楼时听见的婴儿笑声。
“咯咯……”
婴儿的笑声又出现了。
“这个小孩……会不会就是烧伤女的孩子?”代雨燕倒吸一口凉气,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
“不是不是,她那时候没有怀孕。”吴云云一口否认,“去前面看看吧,这个毛医生,怎么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事实证明,毛医生嘴里还是有点实话的,632确实有小女孩和妈妈,只不过是大着肚子的妈妈牵着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
地上也有一本黑皮本子,看来这个游戏过关的关键就是各个人物的回忆录。
但有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人,是会说谎的。
她们没有进入房间,因为房间里还有’人‘,准确说是人的影子,黑色的影子像人那样’活‘了过来,只不过是平面的,像没做好的皮影。
大着肚子的女影往死里殴打地上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小女孩不停尖叫哭泣打滚,也没有带出母亲的一丝怜悯,周围有很多劝阻的人,但是女人大着肚子,谁都不敢上去拉。
“都是你!就是你!怎么生出你这种赔钱货!都欺负我!只欺负我!你们一家都只会欺负我!”
场面在小女孩的尖叫中结束,祁天锦率先跨进房间,其余人紧随其后,代雨燕怕外面有东西要进来,又怕里面冒出什么东西,权衡再三,她还是关上了房门。
祁天锦捡起地上的黑色本子,歪歪扭扭的字体暴露了写作者的年龄。
’1999.12.22.
今天又挨打了,身上好痛,凭什么要打我?我愿意出生吗?贱。/货!自己没本事离婚只会怪我是个女的?你他妈的自己怎么不是男的!?干你妈!贱/。货,希望你这胎也是女的,你这辈子都生不出儿子!
我要离开这个家!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家!我会好好读书,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永远离开你们!’
‘1999.12.23
她生出的还是女儿,活该,哈哈!我知道她不想要妹妹,我也不想妹妹受苦,这个世界太糟糕了,要是我没出生就好了,我的妹妹也不该出现,他们会用更加残忍的方法杀掉我的妹妹,我得确保她没有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
‘1999.12.24
我准备好了,我的妹妹会漂亮的,没有任何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接下来,我会用最痛苦的方式向妹妹赎罪——和那个女人一起。’
祁天锦盖上本子,她转头问代雨燕,“烧伤和生孩子比起来,是不是烧伤更痛?”
门口全被烧黑了,估计是惨烈的‘一战’,这个小女孩也太彪悍了。
代雨燕点头,她实习的时候在每个科室都呆过,生孩子很惨烈,但是重度烧伤更加惨烈,而且生孩子只疼几天,重度烧伤不知道要疼多久,还整夜整夜的流脓水,非常痛苦。
“这层楼是那个小女孩烧掉的。”祁天锦说道,“她和烧伤女又有什么联系?”
“没有联系。”代雨燕回道,“毛医生的日记只是一个误导,她日记里的东西有哪个是真的?六楼一直是产科,烧伤科在七楼。”
祁天锦有些没劲,收好本子,说,“走吧,去楼下找她们吧,看看她们有没有找到更多线索。”
离门口最近的吴云云已经把手放在门把上,拉了两下,门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却纹丝未动,她的冷汗留了下来,“这门拉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