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锦从刚进门的一楼开始说起，前面无非就是一些常规的遇鬼操作，左恒年轻时遇见过更离奇更诡异的游戏，和鬼面对面撞上也是常有的。
当“颜娇娇”三个字出现时，左恒的呼吸都乱了几分，林琴更是激动地站起，“颜娇娇！？你看见了颜娇娇！？”
“老林。”左恒看了他一眼。
林琴又坐了回去，急切追问，“她现在怎么了？她竟然也在那个游戏里？这么多年了，她……”
“她和夏小小一样。”祁天锦缓缓开口，“变成……这样了。”
祁天锦打开手机，她在游戏里给夏小小拍了一张照片，把手机递给左恒，“就是这个……这个是夏小小……”
左恒眉头微锁，问，“颜娇娇现在也变成这样了？”
“她在地下室的病房，那里关的全是重症患者，已经……全部都……”祁天锦没说完，但是大家都理解了意思。
她没敢说那些人原本活着，只是全被她杀了而已。
从林琴刚才的反应看，这个颜娇娇说不定对左恒很重要，万一被他知道自己杀了他的初恋，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祁天锦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她说了在病房看见的幻境，逃离幻境时又看见了颜娇娇和左恒的过往。
左恒眉毛都没抬一下，只是面无表情地说，“确实有这些事。”
“为什么要让颜娇娇参加这么危险的任务？她是个普通人。”祁天锦直接问道。
“她不算普通人，她是茸阳市刑警队队长，侦破过许多刑事大案，无论枪法还是身手都很了得。”左恒回道，“实力比一般玩家厉害。”
“她还是普通人。”祁天锦语气依旧是强烈不赞成，“在那个游戏里，神会答应玩家的任何要求。”
于是祁天锦又说了眼睛怪的事，一个杀不死还长满眼睛的怪物，祁天锦没来得及拍他的模样，只能用笔画出来。
随着笔触渐渐锋利，所有人都看沉默了，林琴举起画端详一会儿，咋舌道，“这也就比我两岁的孙子好一点。”
“……”祁天锦在心里冷哼：罗艳娜会画画你怎么不让她去。
左恒扶着眉心，说，“我给你找个模拟画像师，先把‘妈妈’这个人的脸确定，至于护士长，她的名字叫李林妹，星辰前玩家，二十五年前和颜娇娇一起卧底，随后被鬼域的人杀了。”
祁天锦转头看向楚楚。
楚楚再次握住她的手，“有什么你都可以说，我保证这里的都是自己人。”
祁天锦先问道，“郑锐是谁？”
“星辰的一个高层，非常重要的一个人，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左恒看似在询问，语气却是试探，“你在别墅里看见了什么？”
“幻境最后，颜娇娇给你打电话，你说想见她最后一面，因为马上要进游戏了。”祁天锦一直注视着左恒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什么，“你们约在地下室，最后出现的是郑锐。”
左恒眉头锁起，眼中露出一丝愤怒，又很快被压制下去，他冷冷问道，“然后呢？”
“他说，游戏给我们带来那么多好处，为什么有人想要终结游戏？”
“放他妈个屁！”林琴已经激动地用力拍桌，“我就知道郑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现在就去捅了他！”
“郑锐……”左恒轻轻念了他的名字，冷哼一声，“他果然有问题。”
“其他人会不会也……”
“不清楚，得调查。”左恒看向祁天锦，“然后呢？”
“然后他把颜娇娇送进游戏了，你们是不是有能力随意开启游戏？甚至还可以选择游戏内容？”
“差不多，只是没那么简单。”左恒挽起袖子，手臂上的月亮图案还是像小孩子的简笔画一样，只是在月亮中间还有一扇门的图案，“部份玩家会在通关游戏后获得一些独特的力量，提前获知游戏内容并选择特定的人进入算是我的能力。”
他放下袖子，“不过我不能独自完成，小梁会帮我。”
“星辰和鬼域到底是什么关系？”祁天锦更在意另一个问题，“你们真的是敌对吗？”
“是，明面上看确实如此。”左恒神色露出一些不悦，“背地里你也看见了，二十五年前郑锐就和鬼域有联系。”
“你也是星辰的高层，你对他没办法吗？”祁天锦又问，“我们直接……”
她用手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示意可以直接动手。
梁元文摇头，“没那么简单，星辰顶端总共有十一个话事人，除了林先生和左先生，其余人和郑锐关系密切，我们还不知道谁和郑锐是一伙。”
“况且我们得知这件事情的来源是你，证据不充分的话没人会相信你的话。”楚楚补充道，“郑锐说游戏给了我们好处，这句话和星辰的主旨相反，他们更加不会相信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