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个alpha释放着求爱信息素靠近他时,吴确瞥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抱着吉他把帽子重新戴上,跟着吧台小转椅一起转到了毛叔跟前。
唱歌并没有耗费他很多力气,他技术好,体能也好,但是现在一大半的力气都用来抵挡信息素上去了,本来张扬的卷毛现在也因为困意有点焉。
毛叔擦着玻璃杯,笑呵呵地说:“小于总啊,你就不要调戏人家学生了,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
毛叔笑里藏刀,吴确来了两年,面对这这遵纪守法、不肯自己的小店有一点闪失的小老头很放心,默默接过毛叔调的酒,小口抿着。
被称作小于总的人叹了口气,潇洒挥手去了别的桌,吴确把吉他递给老板,又喝了口酒。
他咂巴出甜意来,没有辣味,不像是有度数的酒说:“老板你这酒挺好喝的。”
这一句话到了老板心坎上,他仰头大笑:“哈哈哈哈自己家酿的能不好喝嘛!”
吴确又喝了一大口,跟老板聊着一杯酒慢慢见了底。
他右手指缓缓敲击桌面,托着腮,脑海中开始一个个过刚刚有接触打击乐器的人。
不光要找,还要去掉举止轻浮的那几个人。
吴确想想刚刚试图直接上手揽他的两个人,不禁厌恶地打了个寒颤。
恶心。
范围一下缩小,好像也只剩下刚才穿衬衣去打鼓的骚包男了。
“老板你这酒我能尝尝吗?”
低沉的男声恍惚间像是贴着耳朵灌入,吴确侧过头去看,发现是刚刚那个骚包男。
他声音低哑,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吐字不含糊,有颗粒感的声音显得性感几分,这么近距离让吴确耳朵有点痒。
吴确往旁边偏偏身子,骚包男像是意识到了距离有些近,后退一步低头示意:“不好意思。”
空间放松后吴确欻地闪回去,一下动作太大感觉闪到了脑子,晕乎乎的。
吴确镇定下来回复:“没事。”
后感觉持续昏沉,终于反应过来,茫然抬头,一双狐狸眼如今瞪大了竟显得无辜:“毛叔,你不是说你这酒没度数吗?”
“这就醉了?”毛叔低头瞅瞅,见他耳廓都开始透红,拍拍胸脯道:“自家酿的酒——”
“是不知道度数吧。”骚包男突然开口。
突然被噎的老板被口水一呛,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咳咳……确实是这么个理。”
吴确酒意上头,直接侧过身去看着骚包男。
骚包男刚刚为了打鼓把黑色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大半,一看就是长期运动锻炼的身材,不解开打鼓可能会崩开。
现在扣子只剩下最顶端两颗没有安分扣上,袖子往上挽到臂肘,他身姿挺拔,已经察觉到吴确的眼神,直接站直面对,轻轻一挑眉,问:“怎么了?”
吴确转盯他那张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的脸,在他轻轻歪头时看见了藏在鼻骨右侧的小痣。
不是那个侄子也没事,只要能补上位置就行。
吴确眼盯着骚包男,手已经拿起又倒满的酒杯一口闷了。
毛叔一把夺下酒杯,但酒已经见了底,他哀叫道:“哎呀我倒给他尝尝的,你这、你这得醉成什么样啊!”
吴确没听清老板在说什么,直接一手搭在了骚包男伸出去但还没捞到酒杯的手上,嘴皮子有点不利索道:“你、叫什么名字?”
骚包男没有撤回手让他直接倒下,也没有趁机占便宜,他瞅着自己舅舅罕见的惊恐神情也觉得新鲜,说:“杨时安。”
吴确大脑已经自动过滤出一只羊,意识跟不上嘴,沉思半天才开口:“杨什么……啊,杨时安啊,你鼓打得真不错。”
这话吴确不违心,反而很真心。
杨时安一听就是有水平的,节奏很稳,即兴放松,打鼓也放得开。
真的很不错。
刚说完吴确就晕得几乎要倒在杨时安身上了,他头抵杨时安的肩膀,迷糊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拍拍杨时安的后背,低着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尽力放松社交。
即使这次私底下的音乐活动人不算多,但alpha张扬的信息素还是铺满整个酒吧。他们alpha本身是适应同类腺体分泌的信息素的,但omega不行。
吴确不确定自己头晕燥热呼吸困难是不是酒精的缘故,空气里弥漫的酒香让人有些许放松晕沉。
他现在庆幸自己来这前吃了药,不怎么受信息素和生理反应的控制。
换作以往,他会在结束后立马离开这种alpha浓度过高的地方。
但是今天他有求于老板,所以不能。
“杨时安!安全距离!安全距离!”老板的络腮胡子都快吹起来了,他隔着吧台在那不停比划,“抑制剂打了吗?今天信息素收敛了吗?国外没有很开放吧?!你俩这么近你把信息素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