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吴确看准,抓住他的手,皱眉撇开。
他不太适应这种暧昧的氛围,复杂难言的滋味在心底蔓延,无法彻底消除。
杨时安眉头皱了下,伸手把血压机放到桌子上,这几秒的功夫好像压制住了他的冲动念头。
常阳面无表情地端正坐在对面:“你俩就当我死了吧。”
杨时安的视线停在常阳拿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的手显然没有那么平静。
吴确闭上眼呼了口气,杨时安很快以各种理由支开常阳,比吴确还要小巧几分的omega最后恼火的快蹦起来了,还是冷不防被逼到门口。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不见踪影的二人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半分钟后吴确迷糊中听见关门声,他才缓慢意识到,易感期的alpha到底有什么特点。
“你那件衣服没法给你了。”
低沉的声音在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中传来,吴确不太情愿的睁眼。
他心里已经有模糊的答案,但又想了想,问:“为什么?”
两人都默认有些东西可以搬到面上说,杨时安停在他身前,渐渐俯下身来,在他眼前轻声说:“上面全是我的信息素。”
温度一点点上升,两人的鼻息跟着信息素一起蒸腾,氧气仿佛都因此而蒸发。
能够通过信息素感知到抽象的情绪,让这种信息真的落地,吴确是第一次。
他无声滚动喉结,嘴唇抿到发白,只要再对视上那双漆黑的眼睛,他就能清楚看到里面承载的欲望与情感。
直接接触那些alpha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体验。
“你每次都很残忍的推开我。”杨时安半跪在细软的地毯上,自顾自说着,跟随视线垂下的睫毛轻轻颤抖,竟然有些虔诚的意味。
下一刻,唇角感受到了温热的触感。
这一瞬间的温暖和生理上的归属感容易让人沉溺其中,吴确在杨时安的安抚下闭上眼睛,没有推开,恍惚中手抬起,抓住杨时安几缕头发,攥拳无意识往后拉。
这次杨时安被轻易拉开,水光顺着吴确还没伸回去的舌尖延伸到嘴唇上。
对他而言任何时刻都像艺术品一样的吴确现在也不适合欣赏,张开手指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把吴确鬓边细细的冷汗擦去,“不要怕。”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处开关,吴确闭上的双眼跟着眉毛皱起,像是迷雾般的梦魇再次席卷而来。
“吴确,不要怕。”
被信息素牵引的炎夏连就闷湿黏腻的触感一起触及神经,许多年都未曾想起的恶心再次冲上大脑,吴确难以克制的激灵一下,眼睛里已经有湿意。
他主动喊了声:“杨时安。”
“嗯。”
目光投射到某处,鼻骨右侧的小痣让他终于聚焦视线,梦境与现实强烈撕扯开,他放松下来。
不是那个alpha……杨时安不会那样做。
哪怕这只是安慰自己的一个借口。
吴确不算平静地想着。
放在往常,他大可以用指尖、用指甲来刺激腺体,但是现在他在alpha身边,这种反应是对alpha的充分抗拒。
“你易感期还有几天结束?”吴确哑着声音,问。
“两天。”
两天。
这段时间好像参加完节目上个课就结束了,但是还是难熬到自己安全都不保。
杨时安一直轻轻捏着他的手臂,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吴确也没有非常抗拒,只是不自觉地肌肉紧绷,到现在身上还有点酸痛。
等易感期结束,我再……搬过来。
等易感期结束……
想起自己的腺体,吴确还是还幻想中拥抱了一下过去的自己,遍布疮痍的心脏一下子轻如飘雪,震耳欲聋的心跳因为契合的信息素安抚,终于渐渐融化在深埋的记忆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就只是这样就好。
如果不会再收到伤害,一切无法被他人知晓的过往就可以被遗忘在时间里,就好了。
吴确想。
月光束紧树梢,杨时安站在书房窗户旁,不太关心电话里父亲在说些什么话。
无非就是想让他回去,看住总比放养在外来的舒坦。
“算算日子,最近也在易感期里吧?还不找个omega?”
很明显的循循善诱,杨时安无奈道:“你怎么天天盯着我找omega。”
“这不被你姐气的吗,”电话里小老头哼一声,“看人眼光挺好,光好用去了,都是来气我的,管着另外的产业呢,娱乐圈非要再分一杯羹,关键是还真让她分到了……”
听到这杨时安终于轻笑一声。
“我要是说我不回去继承你剩下的事业呢?”
小老头立马大喊:“那不行!你爸我要退休!要退休!一个个的都让我工作到现在,我不想玩儿啊?我还想看外孙女呢你们也没给我造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