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发愣。
杨时安用鼻尖蹭了蹭吴确的耳朵,耳饰被他蹭得摇晃,冰凉的金属质感在肌肤上匆匆划过。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轻轻飘在耳边:“好。”
抑制贴没有一点瑕疵,手下感觉到明显没有消去的牙印痕迹,杨时安顺势揉了把吴确蓬松的头发。
“……我不会做下去的,”他有意示弱,“你放心。”
吴确的部分已经录完了,二人回去的时候俞翼没忍住多扫几眼。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关系不简单。
他只是没提,但杨时安也是真的毫不掩饰自己有压力的信息素。
不过闻起来像是易感期来了,之前见面也没这样,能理解。
吴确正在吃唐自心买的小面包,俞翼看了过来,他咽下口中的面包,问:“要吃面包吗?这里还有。”
“不了,”俞翼笑着回绝道,“一会儿还要再唱,唱歌前我很少吃东西的。”
吴确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剩下一半的面包,还是接着吃了。
直到他把自己塞成仓鼠,咽下发甜的面包,发现杨时安在看他。
他一举面包,问:“你吃吗?”
“不吃。”杨时安躲开他的眼神。
吴确拿着自己的保温杯,离开时把自己外套上的帽子戴上,发愣想着。
又是工作到凌晨的一天。
很多天没有见面,常阳一把抱住朝他张开手的吴确,用力呼吸,最后拍拍他的背。
“怎么又瘦了,”常阳捏捏他的肩膀,心疼道,“又没好好吃饭。”
这几天吐这么多次,吴确还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他偏过头,身边的人只剩下杨时安,他的信息素没办法强行跟其他人塞一车,最后目送他们离开,又回到吴确身边。
“杨时安他的安抚信息素不管用吗?”常阳一下感觉到他微妙的不适,抱着他问。
吴确沉默半天,溺在常阳的拥抱里,终于说了实话:“不知道,我现在对信息素的感觉很差,我不知道。”
他又垂下头。
“吴确。”常阳把他的脑袋掰向自己,最后不忍的拍拍他的后背。
“易感期还没过去。”杨时安停在他半米远的位置,没有明说,安抚信息素在瞬间浓了一倍。
“还没过去啊……”吴确侧头,头发在肩颈处略显凌乱,“你想要我怎么做?”
“过来,我抱你。”
我在干什么呢?
我在同意一个alpha拥抱我。
标记我的alpha,在主动拥抱我。
我是被动的。
眼前的东西都像蒙上一层雾,好像是眼泪出来了。
吴确手软软垂在杨时安颈侧,自己刚刚说的话变得很轻,连就他的灵魂一起脱离始终都在抗拒的环境。
“吴确?”感受到他想搂住自己站稳,但没有后续让杨时安开口问道。
常阳在旁边狠狠瞪着他,抱着胳膊等他的信息素快点平稳下来。
“你出来前打抑制剂了没?”常阳问。
杨时安弯腰埋在吴确肩颈处,气息最浓郁的地方让他的面部肌肉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他抬眼,常阳咽了下口水,忍住生理的冲动,没有后退。
漆黑的瞳仁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气息压着怀中的omega,紧紧包裹住那股薄荷味,好像忍耐许久,眼神都带着一股阴冷。
“打了,但毕竟标记的omega就在眼前。”杨时安低低笑了声,“你有alpha,应该清楚易感期的alpha是什么样子的。”
常阳只能闭嘴。
他知道,而且易感期的alpha对待标记的omega会比平时恶劣很多,杨时安没有什么过分举动,只是抱着缓解一下焦虑,吴确也没说什么,他也不好跳脚。
一件衣服根本不管用。
杨时安又重埋进去。
他这几天就好像刚沾荤腥的狼,不断的想要索取更多。
但是不可以伤害到吴确。
晚风呼啸吹过,夜晚横跨多年,延续到现在,柔和的声音跟冷到骨髓的风格格不入,当年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
“时安啊,有了喜欢的人,就要好好对他呀,不要给自己任何后悔的借口。”
不要给自己任何后悔的借口。
杨时安把自己埋的更深,力度甚至让人吃痛,但身下的omega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抬头,问:“他睡着了?”
常阳闻言走过去查看,惊讶地小声道:“好像真睡着了。”
“等等,”常阳发现不对劲,看见反光的泪痕和微皱的眉头,轻轻拍几下吴确脸颊,“吴小确?”
“……没睡,醒着。”吴确皱眉更深,费劲把眼皮揭开,好像刚刚做了一个特别的梦,注意力还在涣散。
好像察觉到吴确想躲的心思,杨时安搂住他的腰,不允许他再畏惧着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