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收回了手,嗓音很轻,“要不要喝点粥?”
池祈没有犹豫的拒绝了,“不吃。”
“好吧。”谢暮没有坚持劝说,“我给你热着,想吃了你告诉我。”
脚步声逐渐远离,卧室重新恢复了安静。
池祈又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时饥肠辘辘,他连忙使唤谢暮把粥端过来。
小米粥加了糖,软糯香甜,池祈吃了两口,一抬头看到了谢暮那张俊朗的脸,心底的小火苗噌的一下被点燃。
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甩脸色,指着门道:“饭留下,你可以出去了,我最近都不想见到你。”
谢暮好声好气的说:“对不起。”
他自省,他昨晚的确过分了。
池祈用勺子挖粥,“以后像这样对不起我的事就别做了。”
谢暮把嘴闭上,放弃了辩驳。
“你有没有良心?”池祈不满的谴责,“明知道对不起我,还要继续做对不起我的事。”
谢暮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不做,只好态度诚恳的再次说了句对不起。
一碗粥下肚池祈精力恢复了不少。
他再次抬眼打量这间房子,哪哪都不满意,他不想留在这里了,他就是进了狼窝的可怜兔子,被咬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可是现在就回家的话,他的样子会不会有点奇怪?
池祈打开眼皮摄像头观察自己,眼皮肿了,外双变成了内双,嘴巴很红,下面的锁骨上有牙印。
除此之外,他的腿颤的比他当年一对三和混混们打架都还要厉害,由此可见,谢暮的手劲真的很大。
怕什么来什么,拿在手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池祈看着备注,不由得绷紧了身体,问池母找他有什么事。
池母笑呵呵的说:“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池祈十分感动她的挂念,“还不知道,但是妈妈我会尽快回去的。”
“别别别。”池母说:“你可千万别早点回来,家里没你可宽敞了。”
“。”
池母又问,“你是和小谢在一起吗?”
池祈心虚的嗯了一下,牵住了谢暮的手,用眼神警告他别出声。
池母说:“那你和小谢好好玩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对于谢暮,她还是挺放心的。
挂掉电话后,池祈继续窝在被子里玩手机。
谢暮跟着躺在他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腰上,动作轻柔的揉着,帮他放松肌肉。
池祈感到舒适,便没有阻止。
然后,他就听到对方说:“我想亲你。”
池祈背过身去,从实际行动表达着抗拒,他不给亲。
谢暮也不气馁,亲不到脸就去亲他的耳朵,边亲边黏黏糊糊的喊他宝宝。
简直腻歪的没眼看。
池祈要被他烦死了,拿起抱枕狠狠的捂住他的脸,“你回你房间去,别在这烦我了。”
“听到了没有?”
谢暮的声音自抱枕下传来,“没有。”
池祈,“……”
*
时间一晃而过。
最后一期综艺的录制的前一晚。
卧室内,行李箱摊开在地板上。
池祈趴在床上回安洵的消息,他刚刚得知,安洵那个不配称之为人的父亲,要给安洵同父异母的弟弟安潇举办生日宴,日期就定在半月后。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他都快忘了他还有个恶毒炮灰的人设。
最初的剧情是什么来着?
池祈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来,明明也没过多久,他对剧情的那段记忆却逐渐模糊,只记得这个生日宴就是他和安洵被双双打脸的开端。
即使其它文都被验证了正确性,池祈依旧觉得离谱,是的,不仅离谱还很荒谬。
他至今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会帮安洵抢夺一个人间油物?
不合理,实在是不合理。
假如安洵真的喜欢赵云浔,池祈设想了一下,认为自己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质问:他是救过你的命吗?
要不然就是安洵有恋丑癖?池祈随即又否认掉了这个想法,以他的了解来看,对方的审美是正常的。
又或者是,安洵是真的饿了,被猪油糊住了双眼?
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安洵真的喜欢赵云浔,他也跟着一块失了心智,想方设法的去帮安洵抢赵云浔,也不会使那些阴招烂招。
池祈自认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可能为了朋友,就抛弃原则,随意的陷害别人。
他从小到大,做过的唯一违背自己良心的事,就是办业务时勾选“我已阅读并同意以上条款”。
除此之外,他算得上清清白白。
池祈换了个姿势,放空的望着天花板。
再说了,安洵虽然厌恶他那个烦人弟弟,却从来没有主动的故意害过对方,这些年来,更多的是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