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是一个循环,将军们死了,可后来还是会有无数的将军,还是会有人欺负,压迫他们,为了自己,他们只能往上爬,不论是他们感念张云皋的恩情也好,还是为了自己博一把也罢,他们的战斗力绝对有空前绝后的高涨。
解决完了将军这一大毒瘤,又轮到军饷这个老大难。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已诠释了军饷的重中之重的地位了。
昨夜的粮草,就是这五六个将军中的一位。
反正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他还能给他们留下一个被张云霄害死的名头,已经是他们的荣幸了。
至于他们为何被害死,就是他们看见军饷被烧的缘故了。
张云皋想林苡想得发疯,若是放在平常,就是没有机会,他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个理由来,更不用说他眼下还有理由。
张云皋行至林苡营帐跟前。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林苡说。
她之前送与他不少粮草充作军饷,一场火势,粮草烧尽了,他才过来的,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进来吧。”
眼瞅着张云皋还在举步踌躇,林苡心里冒出一股火气,几步向前,一把将他薅了进来。
林苡本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问他:“是来要粮的?”
张云皋迟疑不决。
“是还是不是?”
林苡一下子松开张云皋的脖领子,张云皋身子踉跄了几步。
她嘀咕了张云皋一声窝囊,便背过身去,道:“你要的粮食在路上了,你走吧。”
女人的声音盘旋在上空,久不弥散。
这次运粮,林苡让他们大大方方走的水路,当然,她也不会傻到自己送上门来。
她这几日,一直盯着水路上的风吹草动。
果不其然,边守真的拦下来了她的几艘船只。
这天她不放心,亲自去看的时候,正巧遇见了一回。
林苡整个人隐藏在河岸边上的树干上。
树叶窸窸窣窣的,阳光穿过其中,投在地上的影子被重叠的树叶削成了稀碎,在稀碎的斑驳下,一只皂角靴不合时宜地踏了上去。
林苡一把将张云皋薅了过去,低声吼他:“你疯了,你大大方方走过去,连累我怎么办!”
张云皋几欲开口,想告诉林苡,他们眼神没有那么好,不会看见这里的,最后还是将话咽在肚子里面,要是说出来,林苡就太尴尬了。
他开始没话找话:“你船里都装了什么?”
几乎是一刹那,林?脱口而出:“和你脑子里是一样的东西,狗屎!”
林苡这张嘴,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偏张云皋非要过来招惹她。
虽然林苡话不好听吧,但这船里装得还真是屎,不过不是狗屎,而是猪屎。
她觉得,人都是有惰性的,有些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是个人都会疲惫,乏累,尤其是干活的人,他们的脾气在日久天长的磋磨下,再好的,再圆润的脾气也会有棱角,做起事来,意思意思得了,再多了,就乏了。
林苡让人接二连三地运了不少猪屎过水路,几个守卫也是倒霉,这几天值班,天天闻着屎味儿,一开始,他们还能让伙计打开船舱好好看看,完成一下任务,现如今,他们一闻着是屎味儿,看都不愿意看了,直接摆手,让林苡的船只快点走。
她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飞鸽传书,告诉远方的属下,可以运粮食了。
“什么?!伪朝怎么会还有军饷!他们的军饷不都一把火没了吗!”
李约一派桌子,扶桌而起。
张云皋看不惯张云霄,所以,他就叫张云霄的朝堂为伪朝,同样,张云霄也看不惯张云皋,所以,他也叫张云皋的势力为伪朝。
一来二去的,各自的手下也都知道了。
回来向李约回话的人摇摇头:“属下也不知道啊。”
李约一甩袖子:“你知道个屁,你什么都不知道!”
忽而,李约眼珠一转:“听说林苡又活过来了?又去了张云皋手底下?”
“属下亲眼所见,绝不有假。”
“你可知道林苡为何还要跟在张云皋身后,为他做事?”
“听说是林父林母教陛下杀了,林苡为了替父母报仇,才继续跟着张云皋的。”
李约点点头:“我可不信,这其中必定还有更大的渊源,不过,我可不关心这渊源为何,我只要林苡入了我的陷阱便成了。”
第38章
林苡亲眼看着粮草运走了, 才放下心来。
张云皋也瞅准了林苡开心的这个好时机,道:“我在客栈定了一桌席,去看看吗?”
林苡斜了他一眼, 面上的冷漠连演都不愿意演了,只见她唇瓣轻启,嘴里吐出一句话来:“张云皋,你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