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又想:算了,那人也罪不至此。
这就是为何成婚之后,林苡不愿要明德妃送过来的侍妾。
她也没再提此事。
酉时,张云皋又来了。
林苡感觉自己的演技磨练得差不多了,以后回去可以演个恶毒女配,女主就叫张云皋,她以后就化身容嬷嬷,天天扎张云皋!一解她心头之恨!
她给自己打气:“林苡,你太棒了!”
翛然,门来了。
张云皋裹挟着院里迎春花香进屋了。
他沉声道:“太棒了?你要送我妾,这叫太棒了?”
林苡舔舔下唇瓣,呼吸急促,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呼:张云皋这个混蛋怎么来了!
张云皋一步步逼近林苡,林苡节节败退,踉跄着后退,几步便摸着了冰冷的桌缘。
这些丫头甚是添乱,春醒尤为出众,还说什么他不喜欢了林苡了。
林苡讨好道:“殿下说甚,我为何听不懂?”
张云皋道:“你同春醒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太子妃娘娘,你改作何解释?”
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林苡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张云皋还用得着她,就是冲着他要从林家拿钱,林苡还能安然无恙地苟活。
她收拾出贯有的温柔可人,道:“妾身幼时,堂姊妹最是爱我,不拘物什珍贵,但凡是妾身瞧上的,堂姊妹皆是痛快与我,我深知以心换心之理,殿下疼爱妾身,妾身也应当送殿下……珍贵之物以报。”
林苡心中忙不迭地道歉:我不认为女子是物件,只是比喻,比喻。
屋里气氛是十足的怪异,林苡紧张得冷汗直流,不自觉间,手腕使劲厉害,木桌上教她划出几道粗痕:
我说话一点都不真诚,都是张云皋逼得!本身合同上便没有情深意切的条款,他还咄咄逼人,真是长了大病还没好!
张云皋脸如黑水,正欲说些什么。
残刃敲门了:“殿下,安盛不见踪迹。”
第12章
张云皋背过身子,脸色一沉:“他拿不出证据,畏罪潜逃了?”
残刃于门外毕恭毕敬道:“安盛落脚之处有打斗痕迹。”
残刃一过来禀报,张云皋便停下了对林苡的逼问。
林苡恨不得张云皋将她忘却,以全身心地同残刃议事。
她轻悄悄地挪动手脚,杏眼里头盛的不是往日的秋水,而是对离开的势在必得,她死死盯着张云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林苡静得跟见着一头合眼假寐的老虎一般,可老虎仅仅是假寐而已,并非意识糊涂。
张云皋微微侧脸:“你未答出之前,不准走。”
林苡当即昧着良心道:“殿下,我爱您,才刚之话,皆是胡言乱语。”
她眼下只图快些离这个煞星远一些。
张云皋朝门外喊道:“你进来回话吧。”
林苡欣然不已:他们议事,我正好能趁机溜走,残刃真是我的福星,要是他在千金阁上班就好了,说不定我的生意比现在更好,可惜了,跟了一个混蛋主子,不对,是煞星主子。
就在林苡沾沾自喜时,张云皋脑子里也不知道是那根弦搭错了,竟一把拽住了林苡的手腕,将打算远走的林苡拉进他怀里。
张云皋的手劲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不仅是拽出林苡手腕上几道红痕,更是将她狠狠带入怀里,撞得林苡牙疼,眼冒金星。
两人像是个连体婴,林苡费劲力气,才挣扎撑着他的胸肌堪堪分开几忽微。
林苡成了一条才刚被人钓上岸的鱼,身子剧烈地左右摆动,就是张云皋的胸肌再完美,她也不为所动!
她被带去了里屋,两个人坐在床上,林苡跨坐在张云皋怀里。
残刃隔着屏风同张云皋讲话,林苡还不敢弄出动静来,每每在张云皋看不见的地方无能狂怒,可张云皋一瞅她,她又是甜甜的笑。
最后,林苡看开了,反正也挣不开,还不如窝他怀里,将他想象成了免费男模。
她想象着:我还在现代,点了身材超好的面具男模,主要是男模还不要钱,下一个场景幻想什么好呢?
林苡抿唇,乌漆的瞳孔亮起了光:对了,他还要陪我喝折耳根水!
“嗯,我知晓了。”
林苡在听见这话的瞬间,吓了一激灵,男模的面具也成了碎片,男模面具之下的脸和张云皋真的别无二致。
她喉咙泛上了一股酸水。
张云皋真是阴魂不散,他也要横插一脚。
林苡变得静悄悄的,听见张云皋打发残刃走,她又是一阵心悸:完了,混蛋又要逼问我了。
她垂头丧气着,眼神空洞: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张云皋也不愿再逼迫林苡作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林苡说句话和软刀子似的,不中听,少听些,自己还少受些气,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