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笼子里，或老或小或残的人，蜷缩成一团，用麻木空洞的眼神无声祈求着。
一声声哀鸣。
一声声绝望的哭泣。
那个偌大的、被铁丝圈起来的台子里，两个女孩像疯狗一样的撕咬着对方。
旁边的丧尸发出不断地叫好声。
再往里走，一个男人被牢牢绑在木桩子上，台下的顾客投了钱，诉说着自己的要求。
“挖出他一只眼！”
“拔掉他的指甲。”
“用锤子砸烂他的手臂……”
台上所谓“训练师”，就会按照这些要求一一去做，引得台下一片欢呼鼓掌。
性恶，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时谨气得浑身发颤，双手紧握成拳，甚至眼睛里都泛上一层红血丝。
怎么能这样残忍！
怎么能这样！！！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嗓子好似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更何况……
他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
时谨微微弯着身子，捂住疼到抽搐的心脏。
一直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让他极其想呕。
“我要出去！”
时谨转过身。
两个丧尸却拦在他身后。
那个脸上带着腐肉的丧尸一笑，腐肉中蛆虫蠕动着，“很抱歉时先生，您还没看完地下城，不能走。”
“这是皇的命令。”
时谨紧攥着的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牙齿都咬得“咯吱”作响。
他明白。
这是乔锦欢的报复。
报复他昨天拉开窗帘，害得她受了伤的报复。
恭喜她……成功了！
缓缓地，时谨闭上眼，“里面还有什么？”
“还有很多。”
活体人偶制作现场。
剥皮艺术公开展览。
虐待人类方式的大型技术交流活动。
从地下城出来，时谨扶着一旁的柱子吐得昏天黑地。
“每天，都是这样吗？”
他苍白着脸问。
“是的。”
“每天，会死多少人？”
“不清楚，不过最近会少很多。”
嗯？
“为什么？”
时谨好奇的问。
“皇让我们抓紧时间提升能力，就从地下城调了一批人类出来干活。地下城的人类变少，也就不能随便杀了。”
提升能力？
时谨眸光一凝，强打起精神来问，“你们，要攻占人类基地了？”
这个能说吗？
左边的丧尸看向右边的丧尸。
右边的丧尸想了想，轻点头，“是的。皇的命令是，下个月攻打人类基地。”
反正皇交代过，这男人问什么他们答什么。
更何况这事儿也不是秘密，说了应该也无关紧要。
时谨闻言心脏一沉。
不行！
这件事必须要尽快传到基地耳朵里。
否则丧尸城这边打过去，他们还毫无防备，那不是等死吗？
他得想办法逃出去。
思及至此，时谨深吸口气，状似不经意的开始试探的问，“你们怎么提升能力？”
“闭关修炼。”
时谨：？？？
(⊙_⊙)?
闭关修炼？
这、这个词好像画风不太对劲的样子。
“那你们就在家里修炼，不会怎么出来？”
时谨又问。
那丧尸轻点头，“是的。”
说到这，丧尸又想到昨晚上，乔锦欢特意叮嘱，让他记得把丧尸城的布局稍微透露一点给时谨。
于是他又接着说，“除了地下城外，整个丧尸城的防守人员削减一半，每八个小时轮班一次。”
防守……这么松散！
时谨那双眼睛已经开始闪光了。
他抬眸，远远的望着丧尸城的大门，再看向停在不远处的乔锦欢的车。
冷静！
冷静下来！！！
再找时间探探消息，他或许真的能利用这段时间逃出去！
时谨心情激动的想着，在脑海里构思起计划来。
与此同时，乔锦欢则跟一批丧尸们，敲定了“人类基地攻占计划”。
从第一基地开始。
到第九基地结束。
没什么策略，主打一个莽！
初级丧尸第一队列，施展丧尸海战术，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和武器。
中高阶丧尸殿后，打配合，负责抗住对方的中高阶力量。
一战，直接拿下对方基地。
“牺牲是很大……”
乔锦欢刚起了个头，就有丧尸接话道：“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为了全球大一统，现在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皇，现在牺牲一部分丧尸和人类，换来全球的统一和稳定生活，总比日后我们双方拼个两败俱伤，全部灭亡要好。”
在这种战争面前，命，都是不能当命的。
乔锦欢微微颔首，“我果然没看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