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这么相信乔锦欢?
那个毒妇!
幸好,她还留了后手……太后娘娘,奴婢要来见您了……
青衣睁着眼倒在椅子上,捂在脖子上的手失力的滑落身旁,一双没合上的眼里还写满了不甘心。
楚疾随手将剑挂起,迈步离开,让管家秘密将青衣的尸体处理掉,而后他才进了宫去。
见着乔锦欢,他便直言,“青衣被我杀了。”
“哎?”
乔锦欢先是一愣,而后捂着唇轻笑起来,失力的靠在他怀里,“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是跑你府上了,她找你做什么?”
“想杀我。”
“青衣怎么敢的?”
看她在宫中的这一系列的谋算,应当也是个有脑子的人,怎么敢跑到肃王府上去大咧咧的刺杀楚疾?
乔锦欢直觉不对。
她又睨了眼楚疾,见对方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只轻挑眉,倒也懒得多猜。
眼看临近预产期,她精神越发疲倦。
这生孩子,真是身为女子的一个劫难。
在心底吐槽两句,乔锦欢掩唇打着哈欠,伸手轻拍了拍折子,“这些是还没看完的,就辛苦二郎了。”
楚疾轻“嗯”了声,“困了就睡。”
“我让桃红给你备了宵夜。”
“好,我会吃的。”
“最近你孩子是越来越不安分了,总是动弹,闹得我夜里都睡不好。”
“那等他出来,我打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楚疾一边看折子,一边哄着怀中的心上人,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青衣说的那些话,好似真的对他没有半点影响一样。
甚至他连乔锦欢发誓的事,都不带问一句的。
……
斗转星移,日子一天天过得快极了。
最近离太医预测的预产期太近,乔锦欢已经罢了早朝,暂时由楚疾负责处理政务。
这日天刚蒙蒙亮,几位大臣就已经在楚疾府上落座,等着跟他商谈今日朝政大事。
而宫中,乔锦欢却感觉肚子涨坠得厉害。
“羊水破了!快,快叫接生的嬷嬷们过来。”
桃红发觉乔锦欢的不对劲,立马调动宫殿上下,为生产做准备。
乔锦欢轻皱着眉,被桃红扶着多走了两步到偏殿,才躺在床上,一阵阵痛感袭来,叫人身子无力极了。
桃红一边稳住宫中奴仆,让他们不要生乱,一边又担忧乔锦欢的处境,还另寻了太监去宫外通知楚疾一声。
她家主子在宫里拼死拼活给楚疾生孩子,楚疾怎么能不到场呢?
与此同时,肃王府里,楚疾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听着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那眉都皱成了川字,周身的气压不自觉就低沉下来。
就在他准备出声儿赶人的时候,管家领着人来了。
“王爷,宫中来人了。”
那太监冲肃王行礼后急切的说,“肃王,贵妃娘娘在生了!”
“什么!”
楚疾瞬间大惊失色,急忙追问道:“情况如何?什么时候的事?”
“羊水才破,估计还有得等。”太监尖着嗓子应着。
得了这消息,楚疾哪里还坐得住。
他冲着朝臣一点头,甚至都不等几位朝臣说话,便又对管家命令道:“备马,本王要进宫!”
楚疾倒是走的爽快,几个被撇下的朝臣互相对视一眼,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贵妃生产,肃王那么着急干什么?
他还要进宫去看?
啊这……是不是不太符合规矩?
几个朝臣满脸都写着尴尬和微妙。
“肃王、仁心善意,对先帝的遗腹子……很是关心。这说明肃王他、宅心仁厚,那个……兄弟情深!”
“啊对对对,肃王顾念手足之情的,对先帝遗腹子照顾有加,实在是难得。”
“是是是。”
别看这几个朝臣搁这儿给楚疾的行为找借口,实际上心底那是一个比一个想得多。
只是涉及到皇室隐私,谁也不敢乱说罢了。
这群人打着哈哈,三言两语出了肃王府,至于心情有多复杂,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楚疾知道他们会多想,但并不在意。
他熟门熟路的走到乔锦欢的宫殿外等着,桃红叫人给他搬来椅子,他却是坐不住,在产房门口不断地来回走动着。
“怎么没听见声儿?”
他一只手捏成拳,焦急的捶着另一只手的掌心,时不时往里张望。
“娘娘只是还在蓄力,生孩子耗力气得很呢。”
一旁的老嬷嬷解释着。
说话间,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吓得楚疾浑身一紧,额上都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再听到里头的痛呼声,他就像控制不住自己那样,脚一个劲儿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