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叔每天骑车县里村里来回,按时上交工资,家务、带孩子也能搭把手。可以说是新时代好男人的典范了。
想到这些,方学礼觉得事情还真说不准,万一立秋自己喜欢呢?
他说道:“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先问问立秋的想法,他要是没意见,那咱们做大人的,在人品方面把把关,别的就依着孩子吧。”
方学武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有的人看脸,有的人不看。说不定立秋就是那个不看脸的呢。”
方学礼:“……”
这是内涵我吧?
他转而问道:“立秋和立冬呢?”
方学武:“说是出去打兔子,谁知道跑哪儿去了。要是打到了兔子,晚上就在这儿吃。”
他们兄弟俩,有好吃的都会吃到肚子里再说,不会像别人家一样留着慢慢吃。这是打小养成的习惯。有些东西,留着留着,就不一定是自己的了。
小时候,奶奶给他们一点好吃的,老田会直接动手抢,说出去别人都不信!哪个当妈的能这么干。但偏偏,这种事情在他们家,时常发生。
“行嘞,那我先回去了。打着兔子再喊我。”
该说不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光有方明月母女俩的“好消息”,还有兔子吃。
当然,兔子不是方立秋兄弟俩打的,是傅彦打的。老傅家有杆猎枪,傅彦虽然放弃了傅家的房院,但是这杆猎枪他留下了。
宝珠一家到的早,她和张文娟要给大伯母帮忙做饭,方大伯跟他们说道:“兔子是人家傅彦打的,立秋俩人就是跟着人家占便宜去了。所以晚上咱们吃饭,叫上傅彦一起,行不行?”
方学礼:“行,这有啥不行的。吃人家的兔子不喊上人家,那也不像话啊。”
宝珠跟着点头,她也没有意见。
不过她觉得,傅彦可能不会来。原主的记忆中,这个人的性格都称得上有点刻板迂腐了。
但是她很快就被打脸了,方立秋去叫他,他还真来了,还带来了一小壶酒。
三个女人在厨房里忙活,方学武、方学礼、立秋和傅彦四个人在堂屋里打扑克牌,玩打百分。多出一个方立冬两边跑,一会儿看看厨房要不要帮忙,一会儿又跑回去看牌。比谁都忙!
宝珠惊讶的发现,方大伯这个稳重老成的人,竟然是个输不起的家伙。其他三人都玩的很高兴,只有他埋怨这个埋怨那个,嫌人家不会打牌。丢分就气急败坏,赢了就叽叽喳喳。
整个院子里都是他一个人的声音。
“你怎么能出这张呢?”
“你会不会打牌?”
“哎哟!我这把烂牌,没一张好的。”
“等一下,等一下,我出错牌了!”
宝珠:“……”
真是人不可貌相。
大伯母笑得不行,跟她说:“跟你大伯玩儿牌,能气死谁。我能不跟他玩儿就不跟他玩儿。原来你大姐还没出门子的时候,我们四个人躲着他偷偷的玩儿,有一回被他撞见了,跟我们闹了好几天。”
宝珠和张文娟都哈哈大笑,真是万万没想到。
方大伯的形象已经崩的稀碎了。
大伯母接着说道:“今年麦收过后,我们去走亲家,吃完午饭你大伯和你大姐的老公公、你大姐夫,还有人家一个来陪客的本家一起打牌,结果你大姐的老公公和你大伯一个德行,好家伙,差点打起来,玩牌的和看牌的都拉着他俩,劝了半天才消停下来。这亲家都快没法处了。”
“咱就说,也不赢房子不赢地的,哪儿至于啊!”
“哈哈哈哈哈。”三个女人在厨房里笑成一团。
张文娟听方学礼说过,大哥牌品不行,但他说的干巴巴的,不像大嫂这么绘声绘色,笑死了。
宝珠倒是第一次听说,她爸没跟她讲过,看来是给大伯留着面子呢。
她和张文娟俩人,既不玩牌,也不看牌,所以对于牌桌上的事情不怎么了解,全靠听说。
堂屋里的方大伯渐渐沉默。春妮儿不会把他的糗事儿说给宝珠和弟妹听吧?他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方学礼趁机说道:“大概饭快要好了,咱们别玩了,收拾一下桌子吧。”
以后他再跟大哥一起玩牌,他就是小狗!
方立秋也松了一口气,妈呀,总算结束了。还以为今天有傅彦在,他爸能控制住本性呢,是他高估他爸了。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呸呸呸!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傅彦赶紧帮着方立冬把牌收起来了。以后方大伯一拿牌,他就赶紧跑!
方大伯:“……”
他默默的把八仙桌往外一拉,摆好桌椅,又找出一把锡壶,把傅彦带来的酒烫上。
“咱们都喝一盅,立冬来半盅。”方大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