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让肉松去您那边?”
“如果肉松实在不愿意去你那里,我们也不能勉强,毕竟还是肉松安心养伤要紧。”
闻言,安温书垂眸瞥了眼桌上的养猫书籍,书籍掀开了一半,某些句子被仔细勾画出来,空白页部分还做了满满当当的笔记,一眼就能看出书的主人学得有多认真。
一股怅然油然而生,安温书略带烦躁地捏了捏鼻梁,幽幽开口:“既然如此,就让肉松自己做决定吧。”
老人一愣:“它怎么自己做决定?”
“等会儿我会让张翼过去,到时候再让他跟您详说。”
挂断电话,安温书把张翼喊了过来:“你去取一样东西,然后去医院……”
张翼听完安董的安排,淡定地点点头:没关系,已经对安董时不时蹦出来的离谱主意麻木了。
半小时后,张翼来到医院,将安董的安排讲给老人和护士。
老人和护士被震得转不过弯来,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主意,老人犹豫着问道:“这样……真的可行吗?”
张翼:“安董这样做必定有安董的道理。”
说着,他拿出了两个球,左手是安温书买的猫薄荷球,右手则是之前老人家保姆买给肉松的蓝色球。
张翼拿着球走到笼子面前,轻咳两声,朝橘猫说道:“肉松,来玩玩具了。”
肉松白了助理两眼,本来懒得动身,然而琥珀猫眼不经意间往下一扫,顿时来了精神。
球!而且还是它最爱的两个球!
猫薄荷球自不必说了,助力右手边的蓝色球,它以前只玩了一会儿,还没等玩过瘾的时候,它被保姆惊跑了,从那之后,这个蓝色球一只在它脑海挥之不去,就像初次尝到猫条那般怀念。
压抑良久的小心脏立刻活泛起来,肉松扑到笼子前,刚想伸爪拿球,却被张翼一嘴打断:“只能选一个球。”
什么?
肉松伸爪的动作僵住,愣愣地看向张翼。
张翼严肃脸。
好吧,肉松咬牙,能玩一个球是一个,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它伸出一只爪,在两个球面前来回摆动,徘徊不定,犹豫不决。
而老人、护士、张翼三人把脸凑到笼子前,排成排,三双眼睛屏气凝神地盯着橘猫的动作。
肉松:……怎么感觉有一丝不妙?
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张翼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肉松一狠心,把爪拍在了猫薄荷球上面。
三人:嚯!
张翼率先开口:“小肉松,你确定?”
肉松歪脑袋,睁着无辜明亮的大眼:不然嘞?
“那好吧,”张翼领会到了橘猫的意思,站起身来理了理领带,便开口重复安董的话,“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既然你选择了猫薄荷球,那就代表你选择了安温书,放弃了蓝色球所代表的婆婆一方。”
肉松登时愣在原地。
不是,怎么还有这层含义,选之前也没人跟它说啊!
那还选个球啊,这不是欺负单纯的小猫咪吗!
像是认命一般,肉松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直直栽倒在笼子里。
——
第二天。
经历了昨日的一番打击,肉松已经彻底认命了,深知自己逃不过冰块怪的手掌心。
它一只小猫咪怎么斗得过啊。
既然躲不过去,就认栽吧。
如此想着,即使被护士抱进了大号猫包里,它也没有丝毫反抗。
来接肉松的是助理张翼。
张翼如今已经看开了,主动向安董请求调到生活助理岗位,尽心尽力地伺候安董……的猫。
反正是打工人,在哪儿工作不是工作呢,而且在公司还要勾心斗角,倒不如从事铲屎官职业,每天工作的时候看到小猫咪,心情还能好点。
更重要的是,自从接手肉松的事宜以来,他的奖金已经翻了一倍,他俨然认清了一个事实:从此以后,安董就是帝王,而肉松就是太子,他这个大臣只要勤勤恳恳伺候好肉松,安董绝不会亏待他!
张翼小心翼翼地把猫包放进后车座,又贴心地在笼子里加了好几层柔软的鹅毛垫,生怕路途遥远,颠簸到敬爱的太子殿下。
安温书的独栋别墅在郊区,离市中心较远,但环境优美,物业服务一流,最重要的是幽静,正适合散心养病。
随着医院建筑的轮廓渐渐消失,肉松躲在猫包里,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
一想到马上要被冰块怪送去实验室里,即使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它仍然害怕得瑟瑟发抖,连凌乱的毛发也没有心思梳理。
车辆偶尔轻微颠簸几下 ,颠得它的小心脏也跟着七上八下。
滴滴!
身后的车辆突然鸣笛,惊得肉松一个哆嗦,脑子突然涌上一片细碎杂乱的雪花,四肢跟着发麻僵硬,熟悉的疼痛又开始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