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吃。”沉遇狡辩。
“你吃了。”沉玉道。
沉遇略显心虚:“咳,吃了就吃了,对我又没影响。”
对面的人没说话,沉遇转眸看了一眼,正对上沉玉看过来的眼神。
明明没有任何变化,但沉遇就是觉得她在控诉。
沉玉唇瓣轻启:“是没有影响。”
沉遇转了一个话题:“我本来想等这事完了就去找你,没想到你先一步找了我。”
沉玉没有回话。
沉遇只得奸笑两声,缓解一下氛围:“是因为有美人一直蜗居在“浮云游子意”等你吗?”
沉玉明显皱了一下眉。
“哈哈哈。”沉遇不厚道的笑了,“她真的好烦。”
沉遇抬头的瞬间,沉玉的气息消失了,笑容就此缓缓收起。
沉遇飞快的顺着之前的方向奔跑。
待沉遇走后好一会儿,一个穿着禅服的光头坐落在青石旁,刚抬手执起一只棋子,顿住。
又继续把棋子下了。
沉遇绕过好大一圈才走到佛堂,这里井然有序的坐落着几人,皆是穿着白服。
做着恭敬的姿势对着大前方唯一的金光佛像。
那是一位用纯金打造的佛像,光头,慈眉善目,双手合掌。
完全满足世人对“悲悯众生”的佛修的形象。
周围也有其她人去净了身,然后再来此上香拜佛,然后听着念经修者念出一段“非也是也”的经文。
沉遇也像模像样的点了香,跟着一些人参拜。
眼神却落在佛堂的每一个角落。
修佛真有钱,不光是佛像,就连房梁的柱子都是纯金,边上还摆着佛经和一些无足轻重的法器,供人观看。
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户斜照在佛堂一角,落在斑驳的墙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沉香和檀香的香气,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使人心神宁静。
沉遇只觉得昏昏欲睡。
佛堂是香堂吗?
沉遇在睡着之前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悠远又清脆的钟声有规律的传来,沉遇揉了揉眼睛,从地上坐起。
窗外的天色大亮。
周围依旧陆陆续续来人与离去,好像无人在意她的存在与行为,更没有人投注过相关眼神。
谴责、或与厌恶。
一律皆无。
门外的大树下,一位瞧着年纪尚轻的小佛修正在扫地上的落叶。
沉遇走过去就问:“小师傅,请问香堂在哪?”
小师傅露出疑惑的神情,似在对沉遇的提问不明白。
“你们禅寺上香的地方在哪?”
“就在此处。”小佛修指了指佛堂的位置。
“没有其它可以上香的地方了吗?”
小佛修摇了摇头。
奇怪。
不是说那块舍利子在香堂吗?还说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可以随时让人供奉。
“小师傅,你们家供奉的那位蒋义大师,装着他舍利子的盒子摆在何处,我非常崇拜他,想去上香。”
“啊?”小佛修愣住了,认真与沉遇叙说:“我们这里没有供奉蒋义大师,此处只有尼佛大师。”
……
……
搞半天,她爬了一天的山,结果真的只是为了上个香。
闻默这帮小子,情报到底怎么做的,信息差如此之大。
沉遇气闷的又去上了一次香。
不白来,绝对不能觉得是白来,反正香是免费的,中午还可以蹭饭。
……斋饭。
一点油腥味都沾不得的饭菜,她怎么吃得下。
“来人,抬吾下山。”
沉遇瘫在软垫。
“施主,你可需要帮忙?”
一身雪白的人站在上方,与沉遇反着方向,眉心点着一颗黑色的痣,一双黑眸深沉,唇瓣微微弯起。
“雪莲大师。”
沉遇听着旁人恭敬的叫他大师。
沉遇坐起身,周围的人本来是对着佛像的位置,现在却对着眼前这人的方向跪拜着。
沉遇与他离得近,若不是知道情况,还以为她们跪的是自己。
“你是九山禅寺的主持?”
“非也。”雪莲温和的笑了笑,“我只是暂代主持。”
“哦。”沉遇对此不感兴趣,只是随口问问。
忽又抬起头:“你知道蒋义大师吗?”
“蒋义。”
雪莲疑惑的重复几遍这个名字,而唇边的笑意却不断扩大:“施主要找蒋义大师?”
“对,我的曾曾祖母曾经受过他的恩惠,却一直没有得到机会来报答他。现在我终于来到他曾经待过的禅寺,却与他天人永隔。”
“原来如此。”雪莲的嘴笑的越发大了,眉心上的点痣显得他一身雪白,犹如魅影。
“施主请随我来。”
沉遇跟在他的身后,堂下那群人还维持着跪拜的方向,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