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这鲛妖一族都逃了吗,听说是去了什么深海,可是那地方谁也不知道在哪啊。
东山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那群鲛妖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待在这等着被屠杀。
“爹爹...”厉庶的眼睛也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么长时间没有得到娘亲的消息,就连爹爹重伤娘亲也没有回来过。
娘亲说是去东山,可若是这里没有鲛妖的踪迹,她也该回玄夜峰说一声...
而且娘亲走的时候是和漓儿哥哥一起离开的,她会不会...会不会不要他们了。
厉庶拉着厉怀渊的左手,饶是他比爹爹更信任娘亲一些,此刻也还是怕了。
他知道爹爹不相信,可是他跟着一起找了好几日,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爹爹,你怎么了!”
厉庶扶住他,厉怀渊感觉到自己喉咙间已经泛起一股血腥。这几日除了寻找阿宁,他什么都没做,就连饭也吃不下,更是一刻也不舍得休息。
“爹爹,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我不想娘亲了,我们回家吧...”都怪他不好,他不该一路上都在说,等找到娘亲要怎样怎样...
“爹爹我们回家吧,好不好...”厉庶用袖口抹掉了眼泪,厉怀渊的伤势看着吓人,他怕爹爹出事。
他要忍住,不能再惹爹爹伤心了,就算没有娘亲,还有庶儿。庶儿长大了,会一直陪着爹爹的。
这几日在东山,他们四处都寻遍了,爹爹也从刚到时的全心期待,变成了这副样子,其实他心里比谁都害怕。
虽然他不说,但是他知道爹爹怕娘亲不要他了,怕的要死。但比起这个,爹爹更怕娘亲出事。
“不。”厉怀渊脸上一如往常的倔强,他认准的事,死都不回头。“我就在这等她,找不到...就一直找。”
阿宁不会骗他。
如果阿宁真的骗了他,他就认了。
右手用力握紧了些,骨骼碎裂的声音依旧清晰,疼痛更能让他提起精神。
他的性子强势固执,或许永远做不成阿宁喜欢的听话模样,可他现在只想知道阿宁在哪,哪怕是她罚他也行。
羊稚满面灰尘,当初刚来玄夜峰的时候,他还兴奋地几日没睡着觉。可如今想来这活真不是妖干的,整日活的心惊胆战。
他摇了摇头,这东山真是被毁的一干二净,不愧是蛇歧护法,做事实在残暴。
蛇歧护法?
就算君后并不在东山,那蛇歧护法呢?他总不会一同失踪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该回来禀告帝君一声啊。
不会是他们已经...
蛇歧护法...
“羊稚护法,你...怎么哭了?”
“啊?没事没事。”羊稚揉了揉眼睛,这东山风太大,“我,我继续去找了。”
下属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此处的微风,又不解地看向羊稚离开的背影。
——
“这边!”
云凌霄一把拉住蛇歧,他们偷偷藏在狭小的洞里,躲过一批追兵的搜查。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们。”蛇歧不满,成日被这群无用的鲛妖追杀,他真是受够了。
“你能杀十个百个,但能杀千个万个吗?到时候引来更多,若再有像上次那种法器,我们都逃不掉。”
蛇歧想说怎么不能,千个万个又有何惧?可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腿,只能愤懑地捶了下洞壁。
云凌霄搀扶住他,蛇歧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这个洞太小,他们还需要找到新的容身之处。
她决定等她的神力恢复一些,蛇歧的伤也养好,便出发去找前辈。
“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也算患难与共?”
“没想到第一个一同经历生死的,不是同门,居然是你这样一只妖...”
“你别说,这种经历还挺神奇。”云凌霄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真是狼狈。
她一路上喋喋不休,可一向毒舌的蛇歧,居然出奇的安静。
“诶,你说...等我回到天界,把这段经历讲给那些漂亮仙君听,他们是不是都要被我迷疯了?”
“滚。”蛇歧头都没抬,只吐出一个字,却带着些难以压制的气声。
云凌霄撇了撇嘴,还行,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能够歇脚的地方,这洞穴不大,不知道之前是不是什么海妖筑的巢,不过还挺漂亮的。
云凌霄将肩膀上的重量卸下,没想到他居然直接跌倒下去,头重重地磕在硬物上,发出一声不大的闷哼。
“你...”她这时才发现,他的后背几乎已经被血浸染,伤口上还插着一片碎刃。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是刚刚他们被追兵追杀的时候吗?
云凌霄赶紧将他的身体扶起,手指刚要碰上那东西,就发现了异样,这居然是天界的法器造成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