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副了然道样子，“说吧，你是不是跟漓儿有什么情况？”
“你什么意思…”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语气也迟疑了几分。
“你身上有鲛妖的气息，你可知道，鲛妖若是动情，并与心仪之人亲近时，就会不自觉地释放一种魅术，让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所以…你是不是已经把漓儿给…”
云凌霄面色一僵，嘴角微微抽动，“才没有呢…”
她一想起昨日的梦，难道也是因为这个不成？
“你不喜欢漓儿？你骗人！”明玉显然不信。
“我没骗人。”
明玉瘪了瘪嘴，一脸怀疑地看向她，“你要是不喜欢他，那他对你用魅术，你怎么不生气？”
生气吗…云凌霄一时语塞，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昨晚的情景，那些模糊又真实的画面让她心头一颤，她赶紧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驱散。
“你说漓儿喜欢我？可是…他不是喜欢前辈吗？”
明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云凌霄怎么跟君后一样迟钝，“君后已经有帝君了，漓儿就算喜欢，也未必能成。鲛妖嘛，当然是谁有用就喜欢谁喽。”
云凌霄闻言，心中一震，这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可她注意到明玉这番话说的极为坦荡，倒像是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对于鲛妖来说，喜欢和情爱只是他们的一种武器吗？
他们一生都在与其他异性竞争，求偶的能力是他们生存的本能，物种之间的差别太大，饶是云凌霄读过那么多的仙书，也不能一下子理解。
那蛇呢，她为何会梦到那条蛇？
———
厉庶跟在陈小山身后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陈小山虽未回头，但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也跟着停了下来。
“小山，我，我要走了。”
厉庶的双手捏着裤管，有些失落地垂下头，他很喜欢和陈小山一起玩的日子，可是娘亲说的道理他都懂得。
这段时间他们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那只妖还差点毁了村子，差点害死陈小山和他哥哥。
而且爹爹昨日还…
他都明白的，只有自己离他远一些，他们才是安全的。
“厉庶。”
陈小山握紧脖颈间的东西，又缓缓松开手，他转过身，看着垂头丧气的厉庶，扯出一抹笑容。
他走近了他，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厉庶时，他小小的身影，被一块小石子吓得躲到树后面去。
他从来没见过胆子这么小的男孩子，他只有哥哥，没有弟弟，那个时候他就想，如果厉庶是他的弟弟就好了，他会保护他的。
可是后来他们一起掉进捕猎的陷阱中，他都快要吓哭了，厉庶却一点都不怕。
“陈小山？”
陈小山释然地扬起一抹笑，摊了摊手，“其实那天…是你救了我吧。”
“你，你说什么…”厉庶低下头，手上的小动作暴露了他的紧张。
陈小山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太害怕了，是不是打疼你了？”
厉庶突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呼吸错乱，一瞬间只想逃走。
他之前想过很多解释的措辞，可是这一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厉庶低着头慌张的有些发抖，他想起之前村子里对妖喊打喊杀的样子，还说要请道士将妖都镇在塔里，陈小山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对妖恨之入骨…
可是下一秒，陈小山的举动却是他没想到的。
他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像是一种安慰，“我知道的，你要回你本该在的地方了。”
他早该想到，厉庶一家就是很奇怪，况且他这么瘦小的一个，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一张野猪皮都能轻易撕碎，这不是凡人能拥有的力量。
陈小山吸了吸鼻子，就是有些舍不得他。
“厉庶，反正我不管，咱俩当中我是哥哥！”
你以后可不能忘了我啊…
两个小小的身影靠坐在田垄上，陈小山将自己的弹弓放到他怀里，二人眼眶中的噙着的泪被太阳烤干，只剩下鼻头的一点酸涩。
第106章 日日欢好
得知白宁要走，村里人虽然不舍，可是看到她夫君的身体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就知道也不能再留他们了。
尤其是卫婶，拉着白宁的手说了好半天的话。
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白宁也把他们当作亲友一般，这种纯粹的感情，除了在人间，六界少有。
“白宁，别看了，不光人间有真情，妖界也有的。”
花花冲她挑了挑眉，他在六界间游历，见得多了，哪里都不是非黑即白，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